在这时,朦胧的天边闪过一道红光,淡淡的红光,但却很快,几乎眨眼即逝。
乌恩奇的瞳孔亮了亮,他当然知道那不是流星,更不可能是烟火,那是一种信号,是每次义父联络他的信号。
乌恩奇知道义父要见他,而且就是现在!
回头看了一眼那块石头,男子有些犹豫,如果现在离开,这块大石头会不会跟在他的身後?还有那小家夥,看来也绝非什麽池中之物。
他们到底知道些什麽?知道了多少?又想干些什麽?
乌恩奇敏锐的神经仿佛已感觉到了危险的火花,他回过头,双眼闪过一抹寒光,起身便运用轻功窜入了树林中。
当自己身份已受到威胁时,那麽他也就不会再有任何顾虑了。
就算赫尔莫现在跟过来,乌恩奇也有办法对付他。就在刚才他已看过那块石头的身手,乌恩奇很清楚他的弱点在哪里,如果他真要跟来,那麽放在两人面前的只有一条死路,不是乌恩奇去走,就是赫尔莫去走。
但大石头却没有跟过来,他好像还是站在那里,样子像极了一只听话的忠犬,没有主人的命令,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离开原地半步。
乌恩奇来到小潭边,天已经大亮,但小潭却却一如既往的幽静,宁和。
身後的树丛一阵轻微的婆娑,乌恩奇立即转过身去,树丛的阴影中缓缓的走出一人。
不是白易,而是梁云熙。
梁云熙仍旧一身紫杉,把玩著手中的折扇,笑容可掬的看著乌恩奇微微抽搐的面容。
“怎麽?你还在恨我?”
乌恩奇转过头,冷冷道:“我只恨我自己。”
“哦?恨你自己?为什麽?”
梁云熙凑近他,一手玩弄起乌恩奇黑亮的秀发,满脸邪笑著问道。
而乌恩奇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仿佛所说的一切都在对自己说:“因为我是个没用的男人,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害死那麽多无辜的人。”
话音刚落,谁知梁云熙玩著男子黑发的手突然握住一大把发丝,用力的一扯,生生的将乌恩奇的头拉到了自己眼下。
梁云熙满意的笑了笑,另一手拿起这扇轻轻拍打著乌恩奇的脸颊,缓缓道:“不,你错了,你很有用,真的很有用。瞧,你不是用你这副媚相把旭日干那家夥勾引得神魂颠倒了麽?你怎麽会没有用呢……呵呵。”
头皮被揪得火辣辣的疼,乌恩奇看著梁云熙可憎的面容,当下便是一掌用力的打在梁云熙腹腔的空门上,抓著头发的手一松,乌恩奇快速的退後几步。
“你到底想干什麽?你找我来难道就是想要羞辱我?”
乌恩奇整理了一下衣服,平静的说道。
“呵,我只是来看看你,”梁云熙甩开折扇,慢悠悠的挥动著说,“肩上的伤好些了麽?”
乌恩奇抬起惊异的双眸看向他,样子就像看见了鬼一样,这个人会这麽好心来关系他的伤?
冷冷笑了一声:“那一剑是你砍下去的,轻重深浅你应该很清楚,又何须再多问!”
“让我看看。”
“你说什麽?!”乌恩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一剑的轻重深浅我当然很清楚,但我敢肯定你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有愈合对不对?”说道这里,梁云熙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瓶子,“砍伤你的那把剑上涂有大兰五大奇毒之一的──无命,被涂有无命的利器所伤者,起初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但伤口却始终不能愈合,直至二十日後,毒性发作,伤口急速溃烂而死。”
乌恩奇瞳孔剧烈的收缩著,双唇不停的颤抖,他怎麽也想不到这个竟会对他下如此毒手。
“你是故意的?”
梁云熙随意的一笑:“谁知道呢,我若真是故意的,真是想要你死,又为何现在要拿解药给你?”
乌恩奇静如止水的双眸,淡淡的看著他道:“既然如此,那就快把解药给我。”
“我不会给你的,因为,”梁云熙一闪便就到了乌恩奇跟前,“因为我会亲自帮你上药,快把你的衣服脱了。”
梁云熙话音未落之前,乌恩奇已一掌朝他脸上打去,但却又被他巧妙的拦截了下来。
“梁云熙!你欺人太甚!”
乌恩奇咬牙切齿的说著,眼神就如一头发被激怒的野兽,凶猛冰冷的盯著眼前的人。
梁云熙仍然在笑:“呵,看著你发怒的样子,我心里倒是爽快的很。怎样,要麽乖乖等死,要麽乖乖把衣服脱了让我上药,反正你在男人面前tuō_guāng衣服也不是第一次了,对不对?”
“你!……哼!”
乌恩奇扭过头冷哼一声,根本不想再多看梁云熙一眼。
“哈哈,”梁云熙大笑了两声,“你既然不想死,也不想脱衣服,那也只有我来替你代劳了!”
语罢,梁云熙施展轻功闪到乌恩奇身後,当乌恩奇再次看见他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梁云熙已是一脸得意的玩弄起从男子身上扯下来的腰带。
乌恩奇看著自己的衣衫松落,脸色已变得铁青,他讨厌梁云熙,更讨厌他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他。
“接下来就是你的衣服……”
乌恩奇已准备拔剑,可梁云熙的话音刚落,突然从树林中飞来一颗石子,石子虽小,但却来势汹涌,在两人都还没有反映过来之时,石子已赫然狠狠打在了梁云熙的膝盖上。
梁云熙瞬间跪倒在地,而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个严肃而厚重的嗓音。
“云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