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管荡的影子,刚刚要闪到身旁一处月洞门之后,忽然定住了身形。
那群侍卫簇拥着的高大身形,便是黑衣兜帽尽量遮掩,在他眼底心中,依旧是清楚鲜明的一记重锤!
他呆呆地靠在廊间,望着那身影消失在远方,却依旧无法动弹,也不知站了多久,便听见了早已预料到的,却又万不愿听见的,北平王驾回府的喧哗声。
第25章 不能相守
凌琛一路闯将进来,刚进府衙大门时还有些北平王的王威仪态,进了外院穿阶过廊,越走越快。脚下偶有踉跄不稳,身后跟随的侍卫随从想要搀扶,立时便被他甩开。侍卫们训练有素地在各门外停下守卫,随从们也知趣地在内院庭中便散了开去,但这一切都跟凌琛无干,他只想着前面的路,连正室虚掩的房门都差点儿踹上一脚,幸而门一碰即开,他一步跨了进去,这般急切,脚伤便再也掩饰不住,疼痛踩空下一个前冲,立时被一把将他接进怀中的人察觉,当即查问道:“脚怎么了?”
凌琛道:“呸,不准问我身体,不准说我瘦了,不准管我喝酒!——不对我没喝酒!”
他抬起头来,几乎是狂乱地盯着近一年没见的情人。独孤敬烈大手捧住他清瘦的脸颊,喉咙也哽住了。他们分离太久,思念太久,久到言语不能,动作不能,梦里多少缠绵相思意,此时惟剩怔忡相对。
不知是谁的呼吸吹动了谁的鬓发,谁的嘴唇擦过谁的面颊,一刹那间青烟便能燃成熊熊烈火。凌琛伸臂揽紧了独孤敬烈的脖颈,房间内的烛火还未曾熄灭,闪闪烁烁地将窗上映出的两条身影,并成了一条……
夜风飘过深深庭院的窗棂,几重院墙外的悲凉叹息早已无声无闻。江南初冬的风自然不似北疆的刺骨阴寒,吹进帐暖被温的北平王卧房,风中亦染上了清洌而迷乱的美妙气息。一如当年长安城中的初拥,武州城内无忧无虑的爱恋。
独孤敬烈打横抱起凌琛,低声道:“还是那么……”“轻”字还没有出口,便被凌琛威胁地咬了一口下唇,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刚刚进门时的约法三章。几乎忍不住要破颜微笑,低头便不顾一切地吮住了调皮鬼的柔软嘴唇。
凌琛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只觉仿佛浮在空中一般,天悬地转一刻,回过神来已身在内室自己的床上。独孤敬烈拥着自己,一手探在腰间,已经启开了自己的腰带……他突然被小腹间火烫的触感灼得浑身一抖,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了独孤敬烈的手腕。
独孤敬烈手上动作一滞,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凌琛。凌琛有些惊慌地避开他的目光,松了手,搂住他脖颈低声央道:“别碰……那里……”
独孤敬烈没说话,缓缓地为他脱去身上衣袍。凌琛温顺地伏在他臂间,任他施为。独孤敬烈抚弄着身下温暖柔韧的肌肤,情思如炽中,却依旧有一丝微微的痛惜心惊——“凌琛往日,从不是这样的!”
他们欢好多时,凌琛最细微的反应,独孤敬烈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便是醉酒无力,这骄纵家伙也要纵情享受欢情所带来的快乐,霸道地享用自己的怀抱,那时候他们的每一次抚摸与交合都是两人极乐的飨宴。但是现在的凌琛,内心深处已经不相信自己还能得到情欲的快感,他只是因为两人之间的情深意重,才心甘情愿地将身体奉献了出来。
独孤敬烈将凌琛抱拥在怀中,细细地吮弄他的耳垂,慢慢地向下吻去,舔噬着那修长颈项。凌琛在他灼热的亲吻下仰起脖颈,舒展开了身体,柔顺地贴紧了他的下腹,任着他揉搓开拓自己的身体,温柔笑道:“烈哥哥,你当真耐得……”正与他的火热摩梭成一片酸麻柔软间,忽地喘息一声,又复一声尖叫。独孤敬烈缓慢而坚决的进入他的时候,一只滚烫的大掌已经抚至前方,握住了他下腹处软软的一团。
凌琛几乎被那火一样的触感烧灭了神思,痛苦与不堪的回忆交织而来,霎那间便将他没了顶。他惨叫着扭动挣扎起来,却被独孤敬烈的铁臂锢住了,被火热的亲吻堵住了嘴唇。熟悉的温柔声音仿佛不是在耳中响起,而是自体内一寸寸传开,散入四肢百骸——“别怕,吉祥果,是烈哥哥……”
独孤敬烈温柔地拥抱着他,强劲的双臂掬着他的腰肢,炽烈的亲吻启开他咬得格格作响的牙关,将热烈的气息送入他的喉中;将更温柔火热的触感注入他的身体。凌琛喘息着攀附在独孤敬烈的胸膛前,被爱人占有的幸福快感与记忆中的痛苦侮辱交缠撕杀。但是在这离别久远的熟悉怀抱中,相偎相依的满足终于占了上风,独孤敬烈惟对他一人展现的万种柔情,在他的身上轻柔和缓的弥漫了开来。那令他安心的强壮臂膀,筋肉结实的宽阔胸膛,以及那温柔而有力的动作,令他所有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象阳光下的雪堆,一丝丝地冰消雪融。那原本以为不堪承受的,无法宣泄的痛苦,在爱人的抚摸下,虽不复往昔的酣畅,却依旧一丝丝地绽放开来。
凌琛半拧过身子,纤长手臂绕在独孤敬烈的颈间,把脸埋在他的肩上。
他们交颈缠绵,喘息吐呐,契合无间。他们从未有过海誓山盟,从未许过同心白首,那一切对他们来说是可笑的近乎虚幻;再衷心爱恋的情人走过了长长人生,也有变心的可能;而死生契阔的两人,一世也不必回首相期。
凌琛在欢娱没顶的潮水中几近脱力,独孤敬烈有些担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