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当然知道，你跟阿远长得很像。”方蓝清看着她，有些内疚，“妈妈……”没说完就被叶妈妈打断了，“没事，都过去了。跟阿宁好好过日子，知道了吗？”方蓝清乖乖点头，“恩，我知道了，一定会的。”

叶妈妈知道叶子宁做的错事，做晚饭的时候把他叫到厨房里，叮嘱他，“宁儿，明儿跟清儿一块儿回去，给你岳父赔礼道歉。他心肠软，会原谅你的。他不原谅你，你也赖在那儿，他们爷俩过年孤单单的，让人心疼。”叶子宁点点头，咬着唇问她，“妈，你怪我爸吗？我是说，我爸。”

他的重音落在最后“我”字上。叶妈妈笑着摇头，眼里有些泪光，“阿远都告诉你了吧？我不怪他，我不怪他们两个人。我知道他们俩的一切，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爱他所以我支持他。你不知道，他们两个年轻的时候，穿着白衬衫，一齐站在我面前，别提多般配多好看了。”

叶子宁帮叶妈妈洗菜，站在她身侧，听她从她的角度讲述那些故事，“虽然浩博比阿远大了三岁，其实阿远比浩博还成熟些呢。浩博在我面前还能有点一家之主的样子，到了阿远面前，那就是个孩子。爱撒娇，爱胡闹，还特别爱红眼眶。你爷爷反对他们的时候，让他娶我的时候，我第一次搬到他们俩的小窝里的时候，阿远结婚的时候……每次都委屈的跟什么似的。”

“他和阿远都挺喜欢孩子的。虽然你出生的那天他不在，但是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好些东西，也不管有没有用，两个大男人大手大脚地买了一堆。一个抱着你，一个哄你，三个人都笑得又大声又好看，我那时候常常觉得你们仨才是一家人。呵呵。”

“阿远喜欢摄影，那时候给我们拍了不少照片。浩博孩子气，只留下你们仨的，我没怪他。阿远心细，把我们一家三口的照片洗出来悄悄塞给我，三番五次的也有好多呢，我房间里的相册还是阿远买的。你的照片尤其多，阿远喜欢你，你长得像浩博。浩博去世之后，我就把照片收起来了，怕看着难受。后来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你不在家了，我也就没拿出来。”

“浩博跟阿远出门去玩的时候出了车祸，那天我都提醒他们俩要早点回来了，那俩人玩疯了，没听话。浩博走了，阿远跪在我们家门口，你爷爷打他都不肯走。我不怪他，我知道在浩博心里，阿远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在阿远心里也一样，他肯定是宁可用自己换浩博的。那时候清儿还小呢，他妈妈就抱着他跪在阿远边上，哭得让人心碎。”

“阿远抓住那肇事司机了，送进牢里去了，哪知道把自己也赔进去了。我就知道他给我们家的钱是他自己掏的，那个酒鬼哪里像是有钱人。真是个小傻子，清儿身体不好，还不给自己老婆孩子留钱。”

说到这里，叶妈妈用袖口抹了一下眼睛，然后笑着对叶子宁说，“这么说来，你创业的钱还是你岳父支持的呢，以后要好好照顾人家儿子，别再胡闹了，好好过日子，啊？”叶子宁从身后环住叶妈妈，把下巴靠在她头顶，乖乖点头，“我知道了，妈，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照顾我老婆，好好孝顺我岳父，好好过日子。”

吃完提前的年夜饭，一家人也就提前过除夕，主要还是为了好不容易回来的两个大儿子，明天再跟女儿过一次呗，又不会怎么样不是么？一家四口摆了个麻将桌，打麻将。因为叶子安同学非要上阵，方蓝清同志又死活不肯下来，叶子宁同志只好坐在他身后指点江山。

这次回来颇受重视的方蓝清同志心安理得地使唤叶子宁，“阿宁，我要吃橙子。”叶子宁同志巴巴地去厨房切了一盘，放在桌子边上给大家吃。然后再拿出一块来，剥了皮送到方蓝清嘴边。方蓝清一边看着手里的麻将牌，一边吃得满嘴都是。等他吃完了，叶子宁再拿纸巾细细地给他擦嘴。

好不容易吃了两块，叶子宁歇了下来，坐在他身后看他打牌。也不知道是不是叶爸爸跟叶妈妈放水，方蓝清一会儿工夫倒是赢了好几把。叶子安同学就直接忽略不计了啊，不排除少年赌圣的可能性，但是毕竟还是好好学习比较重要哇。

刚打了半圈不到，方蓝清又开始使唤叶子宁，“阿宁，我要喝水。”叶子宁无语地朝天翻出一个大白眼，刚吃完水果又渴了，媳妇你确定不是故意在整我？罢了，是我对不起你。我是好老公，我忍。询问了大家，只有方蓝清这个小奇葩口渴。

叶子宁从冰箱里拿出盒牛奶，用小奶锅慢慢煮。晚上蒸的小笼包还剩下半笼，用微波炉加热。叶子宁在这边忙着，方蓝清冲着叶妈妈挤眉弄眼，“妈妈，行了吧？阿宁一会儿该累了。”方蓝清叫叶妈妈比以前叫自己妈妈都顺溜。叶妈妈笑他，“这就舍不得啦？没事，尽管使唤他，该他受的罪，一点都不能少。”叶子安也嚷嚷，“嫂嫂别跟他客气。”方蓝清头上一团黑线，哇咧，这真的是婆婆和小姑吗？新时代婆媳关系这么好处啊？叶爸爸也在一边呵呵笑，典型的忠犬好男人形象。

等到叶子宁回来，一桌人又是一副认真打牌的样子，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其实憋笑憋到内伤。叶子宁把牛奶放在一边吹吹凉，先夹了个小笼包给他，还要叮嘱他，“来张嘴，小心烫啊。”方蓝清小口小口地吃，他就伸出手在媳妇地下巴下放着，担心汤汁溅到衣服上。方蓝清同志实在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