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出名”,所以不得不化名为秦玉,被安排在了大将军彭云的手下。而其他人也如他一般,被“物尽其用”地安排进了各个部门,比如南宫镜就一脚踏入了太医院。
所以,李慕歌从来不担心自己的地位,以及自己下达的指令会受到阻挠——他的手中始终都紧紧握着一条无比坚韧的线。
青玉起身后,转向礼部尚书道:“尚书大人,是否听闻过赵括之名?”
礼部尚书冷哼一声:“此人之事众所周知,老夫又怎会不知?”
“既如此,何故还要纸上谈兵?”
礼部尚书闻言立刻怒道:“你一个四品小吏,懂得什么?老夫刚刚所言怎能同赵括相比?”
青玉摇头叹道:“是不能同赵括相比,比之,犹有不如。”
“你…你…”礼部尚书已经被他气得手指发颤,转头刚想向李慕歌求助,却见对方一脸淡然,丝毫没有帮他的意思。
他心下一惊,难道…熹王一直在看他的笑话?
这时青玉又道:“若依方才大人所言,令我军绕过楚国直攻越国,大概等不到攻下越国、夹击楚国,就要先被楚国截断供给,再被两国夹击。您如果不是两朝老臣,卑下差点就以为您已经通敌卖国了…”
先不说青玉前面的反驳有多么不留情面,单是后面这一顶“通敌卖国”的帽子扣下来,就几乎令尚书大人吓得不轻。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尚书大人立刻声泪俱下大声喊着“陛下明鉴”,原先在他身后点头附和、呐喊助威的文官们也都顿时泄了气,一个个低眉顺眼地直往后躲。
他们只不过是想好好地过个年,因此就被扣上个“通敌卖国”的大罪,可委实划不来。
李慕歌不动声色地看着殿上的众人百态,修长的十指缓缓地敲击着龙椅扶手,脸上依旧似笑非笑。
顾言曦抬眼看去,知道该到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于是他向前跨出一步,朗声拜道:“陛下,臣对此次东征有些拙见,望能与同僚们讨论一二。”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就转移了“通敌卖国”这个危险话题,同时也给心惊胆战的文官们递上了一级台阶。
青玉的一番言论,显然已经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那些萌生退意的官员们,恐怕暂时不敢再提“想要安稳过年”这件事。而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提出切实可行的东征计策,将这个念头彻底斩断,今天就让这件事板上钉钉。
否则就太对不起,李慕歌不断对他抛来的“媚眼”。
尚书大人官场经验老道,闻声立刻顺坡就下,高声接道:“臣等众人愿闻其详,愿与顾大人一同献计东征讨论出万全之策。”
李慕歌听后,向顾言曦点了点头,一双桃花眼越发地勾人摄魄。
殿上众人眼见自家主子看着顾大人时,好像一直两眼放光,纷纷不由自主地擦了擦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顾言曦则相当淡定,声音也是波澜不惊。这样厚颜无耻的场景他早就见怪不怪。
“关于东征,臣认为,最佳战机应在当下。”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虽然武将们不像文官们,存有“年后出征”这个私心,但大多数人也并未想过能有这么急。就算兵贵神速,但前提也该是“兵强”!
但曾跟随顾言曦经历过晋国之战的武将们,却有致一同的保持了沉默:在那场战争中,他们见识过他的太多奇谋、太多诡策,而这些奇谋诡策也带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走向胜利。
所以,这一次,他们依旧选择相信。
“臣之所以敢有此言,原因有三。”说话间,顾言曦淡淡扫了一下殿上众人,“其一,此时出兵更能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我观诸位大人脸上尚且惊讶不已,更遑论其它两国?它们自然是想不到我国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后竟会接连再战。其二,如今正值年关,楚、越两国久未经战,在这个时候更会军民松懈、边防难固。其三,我军刚刚大获全胜,虽有疲惫但士气正旺、杀意正浓,俨然一派虎狼之姿,战之,胜必八九。”
这时,一名武将出列问之:“我是个大老粗,说话没有顾大人您好听,但是却也有一句实话不得不问。”
顾言曦抬手一让,道了句:“请。”
“与晋国这一场仗打下来,将士们高兴是高兴,但也着实累得不行。好不容易能借着年底缓上一缓,但如果又马不停蹄地奔赴战场,恐怕营中必有怨言。到时别说士气了,哗变都有可能。”
这名武将所言并非是为了找顾言曦麻烦,或是存有私心,而是将实实在在的问题搬上了台面。所以并未有人出言阻止,连彭云等人都频频点头。
顾言曦听后,微微一笑,自是一番成竹在胸。
“这位将军所言极是。只不过可曾闻‘趋利避害’四个字?如果‘利’能足够大,‘害’能足够小,自是人心所向。若想压下将士们的不满,只要许诺给他们更大的利益即可。反正晋国之战都闯过了,接下来若再建军功,往后自然是加官进爵,前途不可限量。所以,这次征兵大可采取自愿的形式,愿意参战的士兵们可连升两级,减家中田赋,除族中劳役。”
众人闻之连连点头,刚才提问的那名大将也显出敬佩之色。
就在这时,彭云却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顾大人,本将前几日去兵部核对战损,发现经过上一战,各军之中明显人数不足,若想立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