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一旦今天放跑人，往后再也不会有机会。握紧拳，他鼓起勇气追上去：“沈桑墨学长！等等。”

沈桑墨停下脚步转身，等待医生追上来。

“沈桑墨学长。”

“请问有事。”他倒不理会素未谋面医生怎么会知道自己名字，一个名字罢了，知道了就知道了。

他竟毫无反应，医生吸口气，替自己打气，“沈桑墨学长，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

继续等待。

还是没反应，医生不泄气，“我也是华城第一重点高中的学生，比你小几届，我知道你是我那届近几年华城的全国高考状元。”

“状元年年有，所以与你的认识点在哪。”

医生有点紧张了，他以前从没机会跟沈桑墨打交道，就刚才见到，沈桑墨的霸气早已征服他了，“我从老师校长那听说学长的事迹，”医生不好意思地搔搔脸，“学长是我崇拜对象，就是因为学长我才学的精神科。”

也就沈桑墨感情意识低下以为是单纯的学弟遇见偶像学长的崇拜感，高中时代他在校期间还算安份，得到老师青睐很正常。

旁观的陆风赐和白哲涛各自眼角抽搐，沈总经理，你的智商用来带下感情意识能怎么样！你不觉得后面一句很有内涵吗？

“嗯，感谢！”行，他是猜测医生后面一句可能另有隐情，他应该没做过什么有关精神类的研究，哦，这位学弟做了医生，是受到他送人进医院的启发吗？

医生小小张开嘴惊讶，果真很有君子风，很帅气。

“抱歉，我现在必须离开，我的朋友需要休息。”白哲涛是恢复原先不被刺激前的模样，但还是让他好好休息的好。

“哦，好的。”医生愣愣地看了看陆风赐，郁闷了，为什么学长会对白先生那么好，明明白先生跟喊他弟弟的人像一对多些。

“后会有期。”

“学长！”医生又矜持了。

陆风赐和白哲涛见他的脸容再度嘴角抽搐，他们看到了什么画面，两位，别忘了我们正在走道。

“嗯？”沈桑墨仍不懂。

“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有空请你吃饭。”

“好的，”沈桑墨惯性微笑，留了张名片给医生，本不想给一个与生意毫无关联的人的，可惜赵戟的名片不在。“要请也是我请你，有空再见。”

“沈桑墨学长再见。”医生挥挥手，目光一直追随那抹帅气的身影。

白哲涛此刻失神，经历沈桑墨的瞎眼后无力了，他是真没想到三十多岁了，沈桑墨对感情的淡漠仍然如冰山上的冰决一般无融化之意。神呐，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沈桑墨对他的态度同样一成不变，如此想来，他不无语了。

陆风赐跟着一起回去，让白哲涛休息，沈桑墨让陆风赐出去，他们在小区里散步。

小区门口，沈桑墨淡淡地说：“我送你出来了，回美国吧。”

“为什么！”陆风赐无不惊愕，明明他一直都默许自己的行为。

“白哲涛的反应你知道，不过是我一句话，他说了什么。”

陆风赐哑然，“与你无关！”即使是这样又怎样，他会负责的。

死撑吧，“就这样说确实是与我无关，活生生一个人，只是我不太懂，求解，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谁，他才是如此颠狂状态？”

没有语气的质问，是沈桑墨的拿手好戏。陆风赐语塞，心寒，这个问题是核心，最寻常的核心。他很喜欢挑人痛处，一直以来深有体会，这一次，又是这样。

他逃避这个问题同样证明他的爱，然而，沈桑墨不认为他的爱是白哲涛所希望的。“公子哥，想必你也清楚，他恨你父亲，恨他那个只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所以也会牵连恨你。既然如此，你爱他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于此，你应该知道这样会伤害他。”“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最后几个字，气势明显弱下来，“我会尽力护他周全，以我的生命作为代价，绝不伤害他。”

摇摇头，同样的不认清现实，真是悲哀，“恕我直言，无论如何，你跟他们都有莫大关系，而他，不会做同，哪怕他真的爱你，也不会做，更因为你是他们的儿子，哪怕上法律申请脱离父子关系，你能对他们冷言相对视若空气？不可能，所以，请不要再打扰他，放他一条生路，否则，下一次，不会再是疯，而会是死。我记得他以前说过他的愿望，活到一百岁，跟昔日同事喝喝茶看看电视。如果你爱他，请放了他。”

“不可能！”陆风赐疯狂地咆哮：“我爱了他快二十年，我们的感情一直没问题的！”

“可惜你的生父不对，又或者说他的生父不对。”沈桑墨无情地戳出事实，“只要你不在，他会很正常，自己考虑吧。”

说罢，沈桑墨回身上楼，徒留陆风赐在黄昏的光华下发愣。

远离便是爱吗？

☆、第二十章　真实痛苦与戏剧

夜晚的街头总是人潮汹涌，广场的长椅上，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双眼无焦距望着前方，手上紧紧抓着外套，此刻，他不愿单独处在一个空间。

远离即是爱。

被告知这样一种感情，他接受不了，他是执着到疯了不错，因而不会因为他人一句话打败。

然而，当他再度回去，可能沈桑墨进门时忘记关好，只掩了门，他不必敲门。

沈桑墨房间里传出抽泣声，他慢慢挪过去，没有第一时间冲进。

“本以为已悲伤到不会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