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去,待到城门口,已经是密密麻麻围成一片。
林清照旧找了个人来问,一回头,才发现依然是上次那个老汉,他这次没背菜篓,而是一身十分体面,他道:“我儿子在城里买了屋子,让我这个老头子进城来住,没想到就遇到灾民进城。具体什么情况,老汉我也不清楚,像是淮南地区突发大水,淮河决口,淹没无数田地,那些人走投无路,才往咱们永城来。”
“如今十月份,又无暴雨,怎地会突然发水?”林清奇怪。
“谁知道呢!”老汉踮着脚看看了城门口,眉头皱着,道,“我自清晨便来,这人啊,有增无减,今日还不知怎么情况。”
林清听后,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却怎么也摸不清头脑。
12大胆的小孩儿
永城算是除却京城外最为繁华的城市,又位于枢纽位置,因此城门建的格外阔气,城墙绵延一里多地,可就这样,也被灾民占据的满满的。
林清等了一会儿,站在驴车上眺目望去,城门关的死死的,只余一条侧路,供人进出,林清没甚要紧事,因此就决定不再等下去。
跟那老伯告辞,刚要调转车头,就听后头有人叫他:“林清。”
林清回了头,见是林竹,“吁”了声停了车子,等待他挤着人群出来。
已是深秋天气,林竹却满脑门的汗。
他的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得,说话一贯细弱蚊蝇,若不是林清耳目聪颖还听不到:“我能不能搭你车回村?”
林清闻言,拍拍车辕,道:“上来吧。”
林竹动作利索,一个跃起便稳稳坐在车辕上。
林清赶着驴车,见林竹拿衣袖拭汗,就想伸手掏汗巾,却猛地想起自己的汗巾之前被楚曦扣押,他后来只见过一次,也不知道他是带走了还是留了下来。
如果他带走了……林清脸开始有些发烫,抿了抿嘴,努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为了转移脱了缰的思绪,林清跟林竹说话:“林竹,我见你从城里出来,之前可是有事去做?”
林竹点头道:“昨日同窗小聚,饮酒过度,便在大哥家里歇息一晚,没想到今早上就被堵在城门口,险些出不来。”
林清道:“是啊,好端端的,十月份怎会决堤发水,也不知道咱们村会不会有灾民过来。”
“我回去会跟爹爹商量下,看看是不是要做些准备。”
林清点头:“咱们林家庄距离永城不远,若是这城禁止灾民入内,可不就涌向咱们这里了。”
“嗯。总归要有备无患。”林竹点头应道。
林竹并不善谈,林清跟他也没熟识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两人就灾民事件说了几句,便无话了,幸好,林家庄距离永城不远,只半个时辰的功夫,便走到了。
沿路上多多少少见了些灾民,虽然衣着邋遢,面色灰白,但却没有来抢林清,大约也是因为林清的车上只有些木雕,没有果腹的。
回了村子,跟林竹告别后,林清便回了家。
甫一回家,林清就直奔自己的衣柜,打开抽屉来看,就见到自己的汗巾躺在那里,上头一个粗糙雕工的兔子。
林清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失望或者别的。他想,楚曦也没有必要非得拿着自己汗巾走,又不是定情信物。
但到底还是受了影响,午饭的时候,十分不起劲儿,连做菜的心思都没了,草草就着昨晚吃剩下的饭吃了了事。
灾民到底还是来了,听说永城尽管在城门口搭了棚子,又每日施粥,但仍无济于事。其他城市又太过遥远,因此周边的村子都分散了大批灾民过来,林家庄也不例外。
庆幸里正早有准备,早早召集了村里年轻力壮的男人守在村口,另有会医术的人坐镇,确保他们没有疫病。
林清自然也是在这里头,他跟一个刚成了婚的汉子以及林大力一组,守在村口,不让其进入。
那些灾民自知不能进村,只乞讨要点饭吃,林清可怜他们,却没办法,因为他自己是不种地的,原本有空间的话,还可以接济一些菜类,但玉佩已经被楚曦拿走,自己院子里的菜,仅够自己吃的。
里正组织了人,将各家捐赠的粮食抬了出来,抬手作揖道:“各位,林家庄今年收成并不算好,再加上赋税,所剩不多。但各家还是都捐了些,大约能坚持五六日,我相信圣上必定会调拨粮食,以解灾情。我是林家庄的里正,若是各位没有异议,便由我分配给各位。”
那些灾民约莫有五六百人,闻言虽有几个有异议,但粮食到底是别人给的,因此也都同意了。
林清看着里正分发粮食,不由在心里想这都好几天了,也没见楚曦那堂兄有什么举动,他先前不是敛了许多钱财么,也不知道肯不肯吐出来。
又想起楚曦已经走了十余日,不知道到没到那个地方,路上顺利与否,楚曦那堂兄会不会依然没有放弃找他,派人追杀之类……林清蓦地一拍脑袋,这,这怎么有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感觉?
林清哆嗦一下,抖掉身边的鸡皮。一旁林大力忽然凑过来,小声道:“兄弟,你好端端的怎么成了克妻命了?瞎掰的是不,我根本不信的,你定是看上某位小姐了,不然前几天见天往永城跑?”想了想,林大力又道,“还是说看上的是个已经成亲的?”
“……”林清有些无语,看着林大力道,“我是那种道德败坏的人么?这种于名声有碍的事情,我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