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很实在,不会一捏就凹下去。”
孟思扬“哦”了一声。一会儿将被子塞好了,夏冰说:“轧吧。”
孟思扬拿起板凳,轧刚折出来的那一边,又轧了几遍。他花在轧被子上的时间足足有一个多小时了。直到夏冰看着差不多了,说:“可以了。下面你要看好了,看好怎么叠被子。”
孟思扬点点头,瞪大眼睛。夏冰用食指和大拇指张开,在被子的一端量了两下,锁定位置,然后将中指、大拇指和食指三根手指头,食指压住刚才量到的地方,中指则插在被子和地面中间,和大拇指一起,两只手一个一边儿,三根手指头在被子上捏出一道隆起的埂。然后夏冰腾出另一边的手,在上面捏住这道埂,沿着埂两边使劲捋过去,说:“每次叠被子至少要捋二十遍。”他捋了好几遍,直到被子上出现两道浅浅的痕迹。孟思扬刚要在另一边效仿,夏冰说:“慢着,你的手跟我不一样大,两边会不对称的。”他自己过去,在另一端也如法炮制,不过只把被子隆起来后,就停下来,让孟思扬来捋,一边说:“捋的时候,右手抓紧这一端,注意另一只手只能往一个方向捋,把布都捋过去。叠被子就是一个折腾被子外面这层布的过程。这边只有一层的,是摆出来给人看的,要把布都捋到对面去,这边看起来才能没有褶子,明白吗?”
孟思扬说:“明白。”
夏冰接着就把被子在埂一边的部分翻了过来,那一道埂自然就变成了被子的前墙,最外端有一点褶皱,夏冰说:“看着,这个角是最重要的,修这个角的时候,用食指尽量把布往里面塞,然后这样,一拉,这个角就出来了。”
孟思扬仔细看着。他在另一边也效仿着修了一下被子。夏冰看了看说:“不错。最后一步,做后墙。”
两边的被子都折过来之后,中间却还空着很长的距离,看起来很不和谐,但夏冰却说这样正好。他用手在中间比划了一个长度,两手将中间一段被子夹起来,隆起一道比较高的墙,然后和捋两边一样,将这道墙的墙角处捋了十几遍。最后,将一边的被子翻过来,被子就成型了。孟思扬看了一下,忍不住轻声惊叫一声:“哇哦。”
夏冰又修了修被子。孟思扬觉得这个被子虽然看起来已经很好了,但和两边其他士兵的被子比起来,还是很不一样,他仔细观察就发现了,自己的被子没有棱角,被子前后折过去的地方都是圆弧,而其他士兵的被子折角都是标准的直角,至少那个圆弧特别特别小。夏冰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剩下的事情就是天天捏了。棱角都不是一天捏出来的。你天天睡觉前,没事就捏就行了。捏两个月,差不多就成型了。另外这被子,你没事也要天天轧一下。”
孟思扬说:“是。”
夏冰说:“好了,你把被子拆了,自己叠一遍。不过不用再用手量了,就按刚才的折痕叠就行了。被子的折痕确定下来就不要再变了,不然很容易把被子毁掉的。”
士兵说的被子被“毁掉”,指的是被子被折腾得不可能再叠成型了,但这和被子的正常功能没有半点儿关系。
星期天的晚上,部队照例要进行班务会。夏冰让孟思扬换上了军装。孟思扬换了衣服,才发觉和其他士兵有些不同——他没有肩章,也没有领花、臂章。他跟着班里其他的士兵,搬了一个小板凳放好。夏冰是班长,坐在正对门的位置,其他士兵分两列坐在两边。夏冰下口令:“起立!”
士兵们整齐地“刷”一下一齐站起来。孟思扬吓一跳,急忙站起来。夏冰起头:“过硬的连队过硬的兵——预备——唱!”
士兵们一齐唱起军歌。孟思扬压根没听过,只能干张着嘴,小声跟着。士兵们唱完,夏冰下令:“坐!”
孟思扬直接坐下了。其他士兵坐下有一个统一的动作:立正的姿势基础上,右腿稍稍往右半步,再坐下,坐下的过程中上身保持挺直,双手自然滑落到腿上。
孟思扬心里不由得惊叹。
他本以为夏冰会让他做一下自我介绍,但夏冰没有,而是自己介绍了孟思扬:“今天的班务会,我首先介绍一下,我们班新来的一名同志,孟思扬。”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着孟思扬。孟思扬愣了一下,夏冰说:“站起来。”
孟思扬忙站起来。夏冰说:“坐下吧。”孟思扬又坐下,觉得莫名其妙。夏冰说:“孟思扬不是新兵入伍,只是要在我们班里,跟着我们训练队列,要两个月左右。他没有入伍,所以没有军衔,也没受过新训,所以很多事情不懂,同志们要理解。当然同志们要积极帮助孟思扬,让他尽快适应部队的生活。”
他就说到这里,然后开始总结讲评这个星期班里的工作。孟思扬刚来,不知道他说的都是什么事,只能听着,大概也知道个左右。班务会开了有十几分钟,便结束了。夏冰下令:“起立!”
这次孟思扬有准备了,和其他士兵一齐站起来,动作也很规范。夏冰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下令:“解散!”
“杀!”士兵们一齐喊了一声,这让孟思扬始料未及。这时外面一声尖利的哨声:“全连注意,五分钟后进行体能训练,着作训服!”
士兵们迅速换衣服。孟思扬不知所措,忙看着班长。夏冰说:“你不用去。在班里轧被子。”
孟思扬说:“是。”
士兵们换好衣服,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