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差不多了,公仪林继续慷慨激昂道:“希望今日之后,大家都能携手共进,继续维护我们的友谊,同甘共苦,一起创造一个辉煌的时代!”
“呕。”有人忍不住想要吐出来。
公仪林装作听不见,继续说了一些场面话,当然他没有将事情做得太绝,而是让人好生招待了来的宗派一番,大摆筵席,清河不知为何竟然也同意他的胡闹。
一时间场地由山头转到室内,席间公仪林装似不经意拉动几家中级宗派的关系,用言语挑拨离间大宗派,他说话滴水不漏,往往能够在人不察觉的情况下将有利的天平朝天苑倾斜。
失了一件下品宝器,能够找到一个同盟,对于一些中级宗派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而大宗派看到其他几个宗派不好受,心里也平衡许多,典型的自己不好看见对方不好就突然觉得其实还好,属于能接受的诡异心态。
有失有得,各自心中各自计较。
公仪林有些微醺,目光扫过这些位高权重之人,一个个笑容满面内心却不知在算计什么,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心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到最后没人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
酒过三巡,宴席散场,离去时有些宗派掌门还跟清河敬酒,脸上堆满笑容,一些超级宗派的掌门甚至留下一两件厚礼,价值远胜于一件下品宝器,就连之前被清河一巴掌扇飞到另一山头的掌门也在此列,从他的表情来看,非但没有记恨清河,还和其他一些掌门有说有笑。
吃了这么一个暗亏,竟然还能在最后尽量挽回一点损失,也是一种能耐。
公仪林记下这一张张脸,或年轻,或苍老,有的j-i,ng瘦,有的肥胖,他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表面上看各自寒暄,实则已经划分出一个个阵营,脑中不有浮现出一张俊逸的面容。
很多很多年以前,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牵着一个小孩站在悬崖边,小孩板着一张脸,死气沉沉。
“小林子,你看这山高么,和天地相比如何?”男子开口,声音动听的远胜于任何一把优美的乐器。
小孩子的注意力显然没有放在他说的话上,“别叫我小林子。”
“好,”男子宠溺地看着他,“仪林小师弟,说说看你的想法。”
小孩子双目瞪圆,怒目而视,但男子显然不吃这套,只是淡淡微笑地看着他。
“山很大,但没有天高,没有地厚。”小孩子一板一眼地答道。
“那修士和山川湖泊相比如何?”
这个问题小孩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一阵后给出答案,“强大的修士能翻山倒海,甚至能移走星空,对修士而言不算什么。”
男子摇摇头,“果然还是个孩子,竟说些傻里傻气的话。”
小孩子‘呸’了一声,“你竟会说些丧气话。”
男子一怔,看着自己被‘呸’的地方,哈哈大笑,“你觉得我在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