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白雪公主。
王子逃走,双眼失神,看了眼石头高墙,摇摇晃晃走向未知的方向。
红幕布拉下,第一场结束。
后台的演员们慌张地跑来跑去,班主任站在中间提着声音说:“小声点,别被人听到。”
“这衣服不行,太干净,还要撕烂点。”郁波开始撕换南野身上的衣服。
“已经够破的了,别撕了。”南野揪着衣服,跟郁波拔河。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快露出内衣。
“你的腿还挺漂亮的,要秀出来。住在荆棘中的人肯定衣服很烂。”郁波觉得有股气,还没从刚才演戏中转换过来,想借着撒气。
“你们准备,登场了。”监制打断两人,等道具组扯下,将他们推上舞台。
幕布再次拉开,满眼全是黄色砂砾,风呼啸着穿过,扯动枯树枝,沙丘上的波纹被风吹成金泽一bō_bō散开。
王子裹着头巾,脖子上的脏围巾任风拉扯。他深一脚浅一脚,每一个脚印都能接到身上的汗水。看到一片绿洲,王子也没有亡命地奔去,尽管嗓子发干。因为他知道,那都是海市蜃楼,都是幻影。
王子继续向前走,在广袤的沙洲里渺小至极,不是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那朵玫瑰花,而是慢慢等死。他穿过树林茂密的丛林,趟过危险的沼泽,行径过一望无际的平原,都是为了等死,等到自己死去。
反正一身就这么长,没有来生,想想这个才会觉得有希望。
王子走到绿洲,发觉他并不是海市蜃楼。他没觉得欣喜,坐在湖边,喝点水。
他不会主动求死,只是想等待死亡。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惩罚,也许是自己上辈子作孽深重,这辈子上帝才决定惩罚他。
穿越绿洲,王子用宝剑切断荆棘,看到一个人。那人似乎还有救,王子不顾脸颊伤痛,将荆棘切断,全身被滑破。终于赶到中间。
那是一位漂亮的姑娘,静静等躺在石床上,被藤条捆住,上面的倒刺避开她的皮肤,像在呵护。蛇藤们感觉到异样,开始扭动,摸索王子,同时在公主身上滑破轻微伤口,没有流血。
王子痴情地站在一旁,盯着漂亮姑娘的面庞。她居然和白雪公主长得一模一样。回过神,王子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睁睁看着蛇藤对她的伤害竟觉得很爽。
她一定没有睡着。王子鄙视地看着她,因为发觉她微皱的眉毛。
醒来呀,你这个□□。王子在心底用最恶毒的语言责骂着。
可是漂亮姑娘还是躺在冰冷的石床上。
王子走上前,低头吻了漂亮姑娘。蛇藤们散开,她逐渐睁开双眼,看到的确实一个嘴角上扬的男人。
他在笑,可是笑容可怕。
王子走开,走到外面将荆棘丛点燃。他想听到漂亮姑娘忏悔的尖叫,他想听,内心的yù_wàng像他点燃的火那样熊熊燃效。
去死吧。王子对着里面喊,哈哈大笑,可是没笑两下便开始哭泣。他捂着脸,透过地面的小水洼,不认识自己,到底是什么摧残了自己的面容,是时间?是风霜?
他又抽出宝剑,劈开荆棘,双手被火焰烧伤,身体被炙烤。他冲进去,满身都是头发烧焦气味。
“走。”王子对漂亮姑娘怒吼。
漂亮姑娘害怕着,往后退,不肯离开。
王子不管不顾将她扛在肩上,用自己怀中湿润过的披风卷住带出去。
“哇!你好重,你该减肥了。”郁波体力不支。
“······”南野没说话,全身摊开,像尸体般躺在郁波肩上,压得他连连直叫。
王子和漂亮姑娘手牵着手站在沙漠远处,看着绿洲成为火海。
“我的家被你毁了。”漂亮姑娘哭了。
王子拿围巾擦她的眼泪,被漂亮姑娘一口否决。
“脏。”她说:“另外松开。”
王子晕倒在地。漂亮姑娘讽刺道:“被拒绝就装死?呵呵!”她很快发现王子全身大部分烧伤,必要要救治。
可这四周都是广阔的沙漠,四面全是风。
昏昏沉沉的王子又想起从前的在苹果树下的夜晚,心被冰锥痛。他低声说:“让我死。”
“死,别做梦了。等你活了,你要给我道歉。”漂亮姑娘剪断长发,背着王子行走在烈日之下,脖子、胳膊都晒得通红,几乎是脱皮的程度。她没有放弃,都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荒漠。
当王子醒来,季节都已经变了几圈。
“醒了吗?”漂亮姑娘端出小米粥,喂给他。
“我怎么还活着。”王子痴痴地说。
“哼!”姑娘转身离开。
两人像陌生人一样围着火堆,听着青蛙的叫声。萤火虫在周围飞舞,如同一颗颗绿色游灯。
“你家乡是哪里的?”王子不好意思地说。
“你问这个干什么。”姑娘不开心,又喝了一碗小米粥后,后悔了,更加生气,屁股挪了两米。
“对不起,我想我可以护送你回家。”
姑娘抠抠脚趾上的蜗牛,扔到煮粥的锅里:“我的家有棵巨大的神树,根深入地心,树叶可以蔽日。人们都很幸福,没有危险,门不用锁。而且,王子很帅。”
王子突然握住姑娘的手,激动得快掉下眼泪:“我也是那里的,我们是老乡。”
郁波说出“老乡”两个字引起台下笑声,他不管:“那颗树根有个门,里面有贤者的学问,有终极思想。”
姑娘怕得连忙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