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家来做什么?”老人厉声问道。
谭临拍了拍佟暄的背,“您是王婆婆吗?我们是府衙的人。”说着,从腰间取下腰牌递给老人。
谭临说道:“我们是来查探您媳妇的事的。门口喊门,无人应答,进来了又出不去了。多有得罪,请不要见怪。”
老人说道:“出不去?笑话,我这破屋子有什么出不去的。老太婆我一直就在这屋子里,倒是你们二位做事没有礼数。这中间摆着我儿子的牌位,左边是我和孙子睡觉的地方。”
谭临此时再看这屋子,中间的牌位没变,左边屋子里不但有案几,还有床和凳子,右边的房间消失了。
“您孙子呢?”
“蛋娃进来。”一个小男孩推门而入,正是刚才说话的小男孩,然而却像变了一个人,毫无生气地站在一旁。
“您媳妇呢?”
“跟人跑了。”
“有去找过吗?怎么不报官?”
“我们一老一小,怎么找,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走就走了,找回来也没用了。”老人恨恨地说,“前几天梨林里发现了尸体,你们觉得是我儿媳?”
“这个还不一定,您觉得是您儿媳?”佟暄问道。
王婆婆笑了笑“大人,你说这话就是在绕我老婆子了。我不觉得是,我也没觉得我家有什么事值得二位大人亲临。不过我听说那尸体是女身男头,奸夫淫妇倒刚合适。”说着竟咒骂起来。
谭临觉得话污秽不堪,打断说道,“你从哪听说的尸体之事?”
“大人,您也不想看看,这梨树下发现那么个宝,谁不知道啊,早传开了。不过,倒要是真是那狗男女,那可是老天开眼了。”
“那你明天来府衙认尸吧。”
“我正求之不得呢,老天保佑一定要是那杀千刀得奸夫淫妇。”
“王婆婆,私自施行术,是违反官府律令的。”谭临指着地上的死鸡说道。
老人看了一眼:“呦,这是哪里来的白脸书生啊,说话吓死我这老太婆了。巫术,我这是祭祀,我孙子小,媳妇走了,以后死了都没人收尸,趁现在活着,自己祭拜自己。倒是二位大人,私闯民宅,还破坏了我的祭品,这恐怕也不符合律令吧。二位大人,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
谭临听着老太婆满口胡言乱语,本想借着此事教训两句,让她积点口德,谁想反被这老太婆抢白了,也不再言语,拉着佟暄离开了王家。二人出了院子,看这屋子,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二人进了梨林,佟暄看这春日的梨花簇簇盛开,一扫刚才的阴闷之气,提议不如席地而坐,休息片刻。谭临立刻应允,想起刚才的事,还觉得心有余悸。
“这梨林今日没什么人哪?”
“自从发生命案,百姓们都在传:说这林中有犬戎的奸细,会抓人回去做活祭。”
“这老太婆真是厉害,说话一句赶一句。”谭临说道。
“王婆婆年轻时就守寡,又死了儿子跑了媳妇,也是可怜。”佟暄说道。“不过这世上还有比悲伤绝望的母亲还希望儿子起死回生的人吗?”
谭临点点头,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看这婆婆不是个等闲之人,你看那斧头砍下一个人的脑袋,绝没有问题。话说回来,将军不是对鬼神之说存疑吗?”
佟暄嘿嘿笑了两声,吞吞吐吐地说,“这个,这个,有时候。。。吓人的。。。。也不一定是鬼。”
谭临愣了一下,随口玩笑道:“你不会以为这小小的民居房梁上藏着犬戎的奸细吧?”
佟暄哼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谭临站住了,看着佟暄,说道:“你刚才真怀疑房梁上的是犬戎的奸细?该不是一发现这屋子不对,就起了疑心吧?刚才那是见鬼了还是什么?”
佟暄打着哈哈,不说话。谭临直直盯着他,也不吭声,佟暄只好说道:“这个,可能,也许,刚才那屋门上的灰可能是由梨木烧成的,进屋后不是觉得灰蒙蒙的吗,可能就是梨障。”
佟暄一边说一边瞅着谭临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赶紧补充道:“这是种障眼法,与人无害的。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也是看到那只鸡才意识到的。”
谭临平静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到老婆婆的?”
“我只注意到那有个影。。。。”
“所以呢,你就任我砍,不怕错杀还是就算错杀也是我的过错,和你无关?所以你就拿我当盾牌?”
“没有没有,这剑不是在你手上吗,我手无寸铁,纵使武艺盖世那么小的空间也施展不开不是?再说光线那么暗也不知是谁,万一是想取你我性命的人呢?”佟暄小心翼翼地说道,“再说我怎么会想到大人您会拔剑砍向牌位呢?”
“我是怀疑中了巫术,想那牌位也许是破除的关键。等等,其实你一看见灰就怀疑是巫术,看着房梁上往下滴血就觉得要么是巫术要么是敌人,所以你由着我去试探,看见是只鸡,就确定是有人施术,你担心会陷入术中,所以急着离开。当发现出不去的时候,你看见背后由影,就由着我去砍,还躲我身后,拿我当盾牌。”谭临说着,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出不来也咽不下去。回想自己刚才的蠢样,好嘛,遇事被人当枪使,遇险被人当盾牌,自己在京城怎么样也算个人物,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何时受过这等气。再想到在京城仕途不顺,提议来这偏远边境,本想着父亲会心疼自己,在京城谋个好职位,哪想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