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璨然停住脚步,没有回头。插在裤袋里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头。
架着北弦的警员也停住了脚步,等待。
北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放弃了。
“我好想你。”
北弦住的监狱是最里面的那一间,安静,幽深。
从铁窗照进来的阳光很是耀眼,北弦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下个星期,自己的案子就要开庭。
认识苏凡川,真的是很意外。苏凡川带给他的惊喜,让他又一次意外了。
如果……几个月前,苏凡川没有劫狱,南飞没有参加那一次行动,自己当时没有跟苏凡川走,会不会一切都会不一样,南飞会不会就不会出意外,陆夏和苏凡川……就不会那样伤心难过,自己现在,也许已经死了。
只是“如果”这个东西,世界上没有谁能够琢磨透。
巨大华丽的大厅,金碧辉煌灯光闪烁,掩饰着空虚。
祁璨然作为这次庆功宴的主角,却安静的坐在角落。一杯一杯的往自己肚子里灌酒。
前局长张林走过来,挺着个肚腩,像个可笑的孕妇。
张林肥油油的脸冲祁璨然笑了笑,边敬酒边说:“璨然呐,前几天你还是我的下属,没想到今天就当上了局长,真的是年轻有为啊!”
祁璨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喝着。
张林有些尴尬的擦了擦手,说道:“听说您最近抓到了b,真厉害呢。额,不知道祁局长打算怎么处理?”见到祁璨然举酒杯的手顿了一下,张林越发觉得自己猛药下对了,“您真的要把他交给法院?您真的甘心?您难道不想把他放在自己身边,任自己折磨、发泄?”(我越发觉得这张局长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祁璨然杯中的酒突然晃了一下,杯中的酒险些洒出来,他冷声到:“管好你的嘴!”说完,离开了这张桌子。
张林冷哼一声,这什么玩意嘛!给他出主意连个好处都不给。
开庭的前一天
“你!出来!”北弦正休息,一个狱警给他开了门,押着他到了审讯室。
他皱起眉毛,不是最开始的时候问过了么!怎么还要问
这次审他的是几个陌生的年轻警官,有一个他认识,就是在“葬礼”上提议把他敲晕的张胜。一看就知道全都是没什么经验的。看到北弦翘着二郎腿在凳子上抖啊抖的,就有点沉不住气了。
“干什么呐你!给我坐好!”张胜在这几个人当中显然是有威信的,他这么一吼,他身边的几个身子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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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吼什么吼,想当初吴半风那家伙都不会吼我!”北弦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张胜,你知道吴半风是谁吗?”一个胆小的,拉了拉张胜问道。
张胜沉了一口气,示意身边的警员去束缚住他的手脚,说:“你也说了是当初。”
“现在他也未必敢。”
“现在不是他审你,是我。”
“你比他更没胆。”
“你!哼!”张胜一口气没出来,险些憋死的感觉,“我问你,当初那笔巨款是你拿的,你的动机,我要知道!”
“你要知道就要知道呗,跟我说有屁用啊!”
张胜咬了咬牙,在心里默念,忍无可忍,重新再忍:“那么多军官和警察,都是你杀的?”
“我说不是难道就不用死了吗?你们就会信了吗?这个问题对我,对你们,都没有意义。”
“和你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北弦的脸色终于变了:“你,你在说什么,难道不是我一个人吗?这件案子的宗卷上,难道没有写吗?你们什么意思!”
“北弦,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我看的不是宗卷,是……监控录像,你被子弹击中,边上明明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在扶着你,我想祁队他们应该都看见是两个人。那个人,是不是k!”张胜心中正在为自己终于抓住了北弦心理防线的薄弱点而欢呼。
“那个监控录像不是已经被毁掉了么!不可能可以观看的。你在骗我!”北弦盯着张胜的眼睛,说道,“你们警察这一套,我最讨厌了,以假乱真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老师难道没告诉过你吗!你的眼睛,最容易出卖你!”
张胜暗骂了一声“”,整理了下复杂的心情,对李辉说:“把他带到地下室。”
“可是……张胜!你这是私用刑罚!要是被发现了,是要受到处罚的,严重的话……你可能,可能连警察都不能做了。”李辉有点担心的说。
北弦冷哼一声:“哼!动嘴赢不了就要动手,真是个小人!”
“你别管!你们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带走就是!”张胜被他激的情感胜过了理智。
北弦被扔回自己的屋子的时候,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衣服他们却特意换了一件干净的。咬了咬牙,死命撑着躺回了床上。前面和后背都有不少伤,怎么睡都疼。
璨然,璨然,璨璨,我好想你……
那天晚上,他梦见了曾经,还在警校的时候,他搂着璨然,一起去食堂吃饭。
下午开庭
北弦站在那里,后背伤,恐怕又裂开来了,他都能感觉到里面那件衣服被鲜血沾染而黏在背后上。
罪是判了,死刑。突然北弦叫到,他要告警察!
仔仔细细的将张胜私自动刑的事说了一遍,眼睛盯着祁璨然的脸,依旧是面无表情,即使是听到北弦说自己被打的全身上下都是伤,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北弦有些失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