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那方块字,乔抬头望向窗外,是y-in霾的天,他查看手腕上的表针和月历牌。他想应该早把唐欢落在李崇那里的物件尽数归还,该把那条狗的会籍早些注销,他们不能再有借口和机会接触或碰面。
乔收好照片,穿过寂静的庭院,走进空无一人的房间,他审视唐欢的物件。
再一次,他托着那木雕的小马,凝神闭气的钻研,马肚子那个t型的纹路,似巧合也像必然,若徽章印鉴
——他知道艺术家的习惯。
在冰凉的空气里,乔打了个冷战,稳了稳心神,把那猜疑跑到脑后,整理好布包。拎着它,乔直奔车库,按曾亦华的意思,李衡将要前往巴黎。他要在同返之前把一切了结,决不能让死灰复燃,上午在宠物店里,他差点没被唐欢吓出病来!
乔很容易的找到了唐欢,天还没黑,对方在住宅小区那块光秃秃的草坪上逗狗。乔按下车窗,视线相接,他以裁决者的姿态研究对方的脸,带着悲天悯人的情怀——像是比最初小了一圈,但骨相生的好,瘦了似乎更英俊了。
乔说明来意,唐欢清点包内的物品,道了谢。
不悲也不卑,他坦荡爽快的劲儿与上午判若两人,乔如释重负的离开,绕着车道他用余光扫过草坪,唐欢还在逗狗。
唐欢逗着狗,他知道车里没李崇,更不能失态。
若李崇亲自来“告别”,他便嚎两嗓子抹眼泪,给足台阶让这看戏的大猴子顺杆爬下来,可李崇没来,便是真正的一刀两断。
再难过,他不会哭给旁人看。
慢悠悠的牵着排骨仔,唐欢贴着小区围墙转圈。他没曾想在李崇那里吊死,他说过要盘下商铺吃瓦片,他说过要回c城去读书,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他空虚又茫然。
喂狗,洗菜,切r_ou_,炖汤,煲米饭。
对着口热气腾腾的锅,唐欢厚颜无耻的给李崇打电话。
他希望再有一次机会说思念。
贼心不死的换了肖家的座机,甚至顶着大风跑去了书报亭,只换得标准的提示音重复两遍。
元旦之后,唐欢从张欣处取证件,他往李崇的号码上发新年快乐,也未能像上次一般幸运,能钓出李崇得见天颜。
步出红漆斑驳的大门,在凛凛寒风里,唐欢怔怔的看路边的枯枝,等眼泪风干,原来覆水难收是这样的滋味
——七天,像过了七年。
唐欢没有掘地三尺,钻井取水的本事,他用双手搓揉了脸,之后在胡同口买了一串糖葫芦,啃着山楂,唐欢上携程买了张飞机票,目的地c城,单程。
之后的七天,却过得像七个小时,转瞬即逝的快。
离京那天,难得的a蓝,没雾霾,不堵车,一切顺利。
肖邦不动声色的观察副驾上的唐欢,后者绑着安全带,右手拿着手机,以分钟为周期的解锁把玩,他戴着耳塞,但并没有用来听歌,因为唐欢往车载cd机里塞了一盘李衡的j-i,ng选。
傻弟弟,小可怜儿,痴心妄想……
轻叩着方向盘,肖邦如是判断,唐欢在等电话,他看得出来。这几天,唐欢走哪里都把手机揣兜里,连洗个澡都用保鲜袋包着放面盆边儿。
来日方长,带着点心疼,肖邦冷酷的想,这样子也好,摔狠了,才不会再徒手攀援。
在肖邦的希望里,唐欢老老实实带着狗笼,拉着行李回家乡,李崇于他只会是一枕黄粱。可现实里,这是他肖邦的南柯一梦。守着两箱行李,对着笼子里待托运的排骨,肖邦如弃犬般沮丧而愤怒——
唐欢说去买咖啡,买出机场买到三环里去了!
三环,i的写字楼。走进大堂的瞬间,唐欢下意识的抬头望,金属质感的墙面直c-h-a云天,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三更半夜,他和李崇在顶层的落地窗上亲密接触距离为负,这一次不知道能近身几米。
前台的美女不认识他,但辨识他的一身行头,笑颜如花,十分客气。
我找李景,姓唐,有预约。
带着一副我也是个二代的范儿,唐欢庆幸自己备了身能唬住菜鸟的神装紫武。李景在不在全凭运气,他可怜的爱情,半只脚都踩进棺材里,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鬼使神差的,唐欢对李景萌生了期盼和信赖,爱作怪爱整人的李三,也许是有兴趣打一打他这只落水狗,捉弄他如踩踏蝼蚁般,李景的奚落或嘲笑,唐欢不怕,他怕的是李景若李崇,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李景没奚落没嘲笑,他示意他坐,还让秘书弄来杯好茶。他态度温和,作出聆听的姿势,他问他因何而来。
唐欢略带羞耻的向他求助,因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惹李崇不高兴,李家二少闭门谢客,他实在是无计可施,只好另辟蹊径了。
李景慢悠悠的哦了一声,扒拉开一个铁糖盒,他招呼唐欢吃大白兔,缓缓地撑平了那张糖纸,他跟他确认这闹翻脸的时间。
圣诞节,含着颗n_ai糖,唐欢掰着手指算日子,突然间他有点心慌,他勾搭上李崇,从见面到上床,也不过两周的时间。舌根压着那块大白兔,唐欢有种再次范二的后悔感——被耍了涮了哄骗了利用了,对李老板来说,是多么丢脸的事儿,实在不该与外人道也。
所以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