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可以毁了全族,怕是这全族要毁了我贺林平吧。
可终究,贺林平只是点头应了个好字,面上也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就像那些张牙舞爪的想法从未在他心中萌生。
“收拾收拾就去吧,记着些说了什么,回来了来书房找我。”贺江谦示意贺林平退下,贺林平行了个礼,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四月的正午的风本应当吹面不寒,,可当这一阵阵协杂着柳絮的暖风扑到贺林平身上时,贺林平却感觉如坠冰窟,十二月的雪也不过寒冷至此吧。
被领入承德殿,贺林平规规矩矩的行礼,皇上倒是和颜悦色,亲热的赐座赐茶,跟他闲聊了几句日常功课,贺林平答的恭恭敬敬中规中矩。
“你父亲当与你讲过朕的意思了,但朕也想听听你的意思。”皇上仍是笑着问话的,也笑着等贺林平的回答。
贺林平心想,这便切入正题了,他支支吾吾一阵,方道:“不敢欺瞒圣上,微臣只觉尚未立业,不敢成家。”
“哦。”皇上脸上的笑意稍稍淡了,“朕还记得三年前,你金榜题名之时,的确是无限风光,你是觉得现下做一个翰林院侍读委屈了不成?”
只听得扑通一声,贺林平直直跪下,伏在皇上脚边,声线略微颤抖,说:“微臣不敢,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皇上哎呀一声,竟亲自去搀贺林平,“怎的就吓成这样,朕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皇上的脸色又变得柔和起来,“快坐好,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朕不怪罪你。朕同你爷爷征战沙场多年情谊,你也算朕的侄儿。”
“谢皇上。”贺林平复又坐好,看向皇上的目光竟多了几分感激与崇敬。皇上又劝慰了贺林平几句,贺林平这才开口。
“微臣是心有所属,才不愿妄议婚配。”贺林平吞吞吐吐的说出这句话,像是极其不好意思一般,“只是人家还未出阁,微臣愿意为她等上一两年。”
“这个朕也能体谅,你也体谅体谅朕,朕那侄儿多是命苦,你就当替朕照顾他几年,以后的事朕自会替你做主,定不误了你姻缘。”皇上偏头去问贺林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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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贺林平的问话就像一个稚童,急急忙忙的就脱口而出,而后又像后悔似的急急捂嘴,后又轻声道,“请皇上恕罪。”
皇上没有恼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朕还会骗你不成,告诉朕你看上的究竟是谁?”
贺林平扭捏姿态,说:“说出来恐对人家姑娘不敬吧。““你不说,朕怎么替你留住人家姑娘呢。”皇上饶有趣味的看着贺林平。
“那……那皇上替微臣保密的。”仍是犹豫了一会儿,贺林平方吞吞吐吐的说了,“是右相家的小姐。”说完这句,他就低下头去瞅自己的脚尖,手指头像盘丝一般缠缠绕绕。
皇上没有言语,稍想了片刻,说:“朕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朕的条件。”
贺林平也沉默了稍许,咬着唇,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只管与他虚与委蛇便可,万事朕为你做主。”像是宽慰贺林平似的,皇上的语气轻柔,“朕看你常出门独自一人,也没个人伺候着,朕派个人给你,你尽管使唤。”
贺林平跪下谢恩,皇上又与他闲聊几句就打发他出宫了。
待贺林平离开,安元小心试探的问:“那贺大人模样看起来倒是不错,只是感觉年轻尚轻,办事不够沉稳,皇上要让他去嘉王府打探消息么?”
“那小子十足有些绣花枕头,空会做些锦绣文章,胸中城府太浅,就他,哼,能打探到些什么才怪呢。”皇上哼笑一声,“这才吩咐你去寻个机灵点的人,跟在贺林平身边,随他进了王府,消息自然要靠咱们自己的人。你且先去把这件事办了吧。”
安元应下,后给皇上奉了杯新茶,就自行下去办事了。
跟着领路的太监,贺林平往宫门处走着。偌大的广场上没有半点阴凉,身前的太监脚程又快,贺林平穿着厚重的朝服,倒真逼出了一额头的薄汗。
贺林平顾不得叫热,一路都仔细回想着方才与皇上的对话,应无太大差错,皇上八成是信了自己对右相小姐有私情,也八成准备通过姻亲将右相家与贺家绑到一处,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只是,可怜了右相一家,不知在爷爷的布局中他们会落得个如何下场。
如果爷爷的这些计谋是能护住爷爷的最后法宝,那其他人于自己又何干,贺林平在心中告诫自己,只要能护住爷爷就好,其余的自己就不要多管了。
身前的太监提醒贺林平避让行礼,贺林平才回过神来瞧路,远处走来了太子的辇队。贺林平退到路侧,却被太子叫到身前。
太子笑着与贺林平攀谈几句,讲得尽是翰林院最近的编纂,贺林平觉得,太子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像极了皇上。
“林祥,给贺大人块帕子擦擦汗。”太子对着身边的人吩咐,又转过头来低声对贺林平说,“若有事,可来寻本王,本王为你分忧。”
贺林平谢过恩,太子一行就起驾回宫了。贺林平紧紧攥着那块帕子,不敢用来擦汗,小心揣到了袖中,太子素来与自己无甚交集,这样突然的示好实在是让贺林平摸不着头脑太子回到宫中刚坐稳,蔡炳就急急说:“殿下今日为何要与贺林平拉扯上?不是答应过不动作的么?““无妨,仅是看他可怜罢了。”太子看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