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裸色的连衣裙,头发挽着,显得知性干练。
董俊成对李赫的女友没有什么兴趣,但也露出客套的笑意,身体不自觉地朝赵裴靠拢了点。
只听李赫说:“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林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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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倩文也不用李赫介绍对方,大大方方地点头打招呼:“董先生,赵先生,幸会。”
赵裴也点了点头,“什么时候结的婚?也没通知我们这些朋友,好去庆祝庆祝。”
“年初领的证,没办酒,也还没对外公布。”李赫说,“我和倩文都图简单,怕热闹。”
艺人隐婚的不少,赵裴笑道:“回头贤伉俪多来聚会。”说得好像大家极熟似的。
李赫点头,客气地说:“那是一定的。倩文也很喜欢你演的戏。”
董俊成这才慢吞吞地开了口,说:“虽然没办酒,但是我们作为朋友,红包怎么能少。赵裴,你觉得呢?”
赵裴的视线在李赫脸上一扫而过,柔声道:“那是当然的。我们俩这次肯定要给李兄夫妇送份厚礼,表示祝贺。”
李赫望了董俊成一眼,转头对林倩文说:“那我们两口子却之不恭了。”
林倩文抿嘴笑,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她这副模样一直维持到坐进了车里。从包里取出平板电脑放在膝盖上,她立刻开始更新流程和备忘录。
“董先生和赵先生送礼的事,需要告知大哥吗?”
“不用。只是小事。”李赫转着方向盘,把车开出停车场。
“明天十点我们要去医院看大哥,是否在医院陪他用午餐?”
“大嫂也在,我们看看就走。”
“好,下午两点是之前约好的《时代人物》的专访。这样你就有充足时间回公司洗澡换衣服。”
“帮我约一下辛普森医生,我还是想和他再谈谈大哥的病。”
林倩文麻利地做着记录。她是秘书出身,做事简练利索,很会察言观色,尤其懂得如何配合上司。李赫原来是她的上司,现在是她丈夫,不过对于她来说没区别。
李赫沉默地开着车。窗外倒退的路灯不停地照两他平静如水的面容。虽然林倩文已经很熟悉这个男人的沉默寡言。但是她的职业敏锐让她知道今日的沉默,和以往都有所不同。
她认识李赫的时间很长,但是近距离接触他也不过这半年。这个男人充满了魅力,毋庸置疑,但是他的没心没肺里掩埋的都是痛苦。一个富家公子、影帝巨星,所有的光环都围绕着他,可是他还是不开心。
她不想管李家有什么恩怨纠葛,也不在乎李赫心里有什么人。她只知道,自己只用做好一个李家需要的好媳妇儿,做好李赫的贤内助,帮他稳定局面,打消那些贪婪的亲戚的念头。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会有一张支票和一张去英国的飞机票交到她手上。
至于今天那个一听到李赫介绍她就脸色惨白得像个死人一样的清俊男子,到底和李赫是什么关系。林倩文结合流言,能猜个□□不离十,但是她会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也是李赫会选中她的原因。谁都乐意和聪明人打交道。
天上月如银盘,天下几家欢乐几家愁。
车停在车库里,熄了火。董俊成对赵裴说:“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路上小心。”
赵裴皱眉:“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吗?”
“我这么大一个成年人,能有什么问题?”董俊成瞥他一眼,“放心,你明天不会发现我割腕死在浴缸里的。”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赵裴眉头皱得更紧。
董俊成疲惫地下了车,脸色依旧难看得很,整个人就像三天没合眼一样憔悴。
“我没事的。”董俊成说,“其实这样也好,我终于看明白,也想开了。等过了今晚,我就会慢慢好起来了。我该谢谢李赫结婚了。”
“让我陪着你吧,俊成。”赵裴搂着了董俊成的肩,“这个时候我没办法放你一个人呆着。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董俊成望着他,还是摇了摇头,“我现在不需要你,赵裴。求你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真是报应。
赵裴苦笑。他这才切身体会到了当年董俊成被他拒绝时的感受。不,应该也都不及那时的十分之一。可也足够让他痛苦不已。
爱的人不需要自己。这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董俊成望着赵裴的车开远。他独自站在清冷的院子里,沐浴着月色。草丛里虫儿鸣叫,夜花芬芳。这在他的人生规划里,本该是和李赫一起欣赏的。他们一起坐在后廊的椅子里,喝着啤酒,闲聊着,直到睡着。
这会是再也无法实现的构想。今天以后,他也会把这些已经过期了的期望都整理好,统统从大脑里清扫出去。
董俊成没有进屋,他再度发动了车,开了出去。
深夜的天文博物馆后面依旧流水潺潺。萤火虫早已经歇息,只余下月色下的草地和河水波光。
董俊成在水边站着发呆,抽了两支烟,可也无法缓解身体深出涌出来的疲惫感。
他回到车里,躺在后座,透过顶窗的透明玻璃望着月亮。没有灯光,没有杂音,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沉重的,奄奄一息的。可没人来救救他,告诉他,那是一个玩笑,或者,那是报复。没有人。
他宁可李赫是在报复他,故意让他嫉妒吃醋。可是理智告诉他,李赫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李炎一心想让弟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