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眼睛怎么办?”沈雁非但没有被软化,还皱了皱眉,声音更加低沉,“你要是不心虚,为什么还偷偷摸摸地不肯让我发现?”
……心虚,当然心虚呀。齐誩小小地咳嗽一声。
在自己的身体健康方面,沈雁的态度一向坚决。
“好啦好啦,我错了,你松手好不好?”
沈雁没松手。
齐誩没办法。
双手已经失去自由,全身又如同茧子般团团裹在被子里动都动不了,上面的人的体重还压了一半过来,根本不可能挣扎。他只好认命地使出最后一招,身体忽然轻轻向前一挺,仰起头寻找到那个人声音的来源,随后狠狠堵上。
“唔——”
沈雁正好微微张开口打算说些什么,齐誩的舌尖已经送了一半进来,捎着些许冬天里特别珍贵的濡湿的味道,把他尚未出口的话轻轻顶了回去,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他下意识闭起眼睛,匆匆喘一口气。手不自觉有所放松。
齐誩趁机抽出两边手,低低笑着揭开被子一角,也顺便揭开他最外面那层衣服的一角,在黑暗中一边摸来摸去一边剥干净,将他也密密实实地卷进被窝,双手双脚都缠过去,肆意亲了许久。
直至两个人都有些透不过气,齐誩终于微微松开口,和对面的人鼻尖抵着鼻尖喘到了一块儿。
待呼吸平定下来,他忽然玩心一起,轻轻笑着一翻身将沈雁反压在自己下面,效仿这个人刚刚压过来的姿势大大方方地躺上去,头埋到耳根与脖子交界的地方,还微微往里钻,直到两副身子贴在一起才满意。他用一边手挑起沈雁锁骨前那枚扣子懒洋洋地往回一勾,心情愉快地上下拨弄。
有些意外地,沈雁居然任由他上下其手,亦没有再追究他玩手机的事,只是默默将手臂弯回来揽住他,侧头亲了亲他的发丝,温存不尽。
忽然,沈雁轻轻唤了一声。
“阿誩。”
“干嘛……”这么叫我。他怔了怔,脸上不免微微一烫,在被窝底下窸窸窣窣地一阵摩挲,更亲昵地抱住这个男人。
“如果,”沈雁用“如果”来开始一个句子的时候,往往是因为现实中发生的某件事感到迷惘和不确定——这是齐誩的经验。但是下面说出来的内容,却让齐誩无法和他们现在的生活联系上,“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甚至于,我连这间房子、连我们共同生活的地方都失去的话,我还能继续留在你身边吗?”
齐誩愣了一愣。
“你对一个既没房又没车的人说什么呢?”回过神时,他半开玩笑地问。
可是沈雁并没有笑,反而微微收紧双臂,似乎在得到一个回答之前不会放开手。
齐誩渐渐收敛笑容,手指抚过他头发的动作里都有一种疼惜在内,认真地回应:“傻瓜,你自己不是说过‘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么?”
沈雁挨在他肩膀上的头微微一动,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
齐誩倒是继续说:“房子不能住的话,就到外面租房,反正明年去北京也是要租房的。”
“嗯。”
“要想长远一点,那就慢慢存钱买房子也行。”人生有目标总是好事。
“嗯。”
“总之我会包养你的,放心吧。”齐誩故意用自己最攻的声线这么说,便听见沈雁很轻地笑了一下,抬起手缓缓握上他的,不再言语。
——手是暖的。至少,比回家路上那会儿暖。
暖暖的可以握上一夜,握到天明。
自从正式回归电视台后,齐誩昔日忙忙碌碌的快节奏工作安排也回归了。为了把双休日空出来陪沈雁一起去北京,他咬咬牙,把一周的任务硬是塞到五天里面,从采访到外出取材一天下来都排满了,加上沈雁家离单位远,早上出门早,而回到家基本上已经是九点以后。
“齐誩,你用得着那么拼吗……”同事见他午休时间都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噼噼啪啪敲稿子,简直不得不服。
“不这样的话,这个周末没办法请假啊。”齐誩苦笑着灌一口咖啡下肚,“年底又特别忙。”
“也对,马上就要过圣诞和新年了。”一到过节,电视台里面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跟扔进铁粉堆里的磁铁似的,事情哗啦啦地全吸上身,又是节日特别专题又是晚会什么的……忙得不可开交。
所幸,吃的方面因为沈雁提前给他准备了盒饭,他勉强可以一日三餐按时吃,无奈作息方面没有选择的余地。
回到家,洗完澡,剩下的时间就只够被沈雁轻轻搂过去,连用抽屉里的东西的机会都没有,眼皮上落下一个吻,便直接沉沉入睡。
所以当宁筱筱用夺命连环call转告他九姑娘有急事找他,已经是四天以后的事了。
这天的工作行程安排有些特殊,从下午开始要赶到现场采访大型展览会,晚上则要出席单位安排的饭局,上午的时间倒是空了一点点出来。
送沈雁出门上班后,他给小归期和大雁准备好早饭,终于有机会打开qq。
一般只有在自己这边的早上才会碰到九姑娘——
果然,她的qq头像挂在上面。
齐誩赶紧发送了一条问候过去。
不问归期:阿九,好久没有在线聊天了,你还好吗? ^_^
九姑娘:啊啊啊!归期!
九姑娘:(扶额)话说你为什么这个时间出现……一般我在的时候你出现,就是你神作息了……
不问归期: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