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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虽知道闵玉淳有这个兴趣爱好,但头一次亲眼见到还真是颇感新奇,俯□子就想瞧个清楚。闵楼主连忙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秦老弟啊,我的这些宝贝可不能随便碰、随便闻……你别不信啊,我知道老弟你是真汉子,不怕刀枪剑戟在身上拉口子、不怕挨疼不怕流血,但是个男人,总要怕一件事的吧!”
秦川隐隐预感到这个人接下来要说什么,可他的嘴贼快,不待秦川出言阻止——
“怕就怕起了杆儿鼓得胀得难受还没处捣弄,有了兴致身旁却没个软玉温香能抱在怀里泻火儿填欲……若是兄弟你刚刚不小心吸进了一星半点,挑起火儿来,我这屋里连个使女丫头都没有,你说你难不难受、怕不怕?”
秦川“哗啦”站起来,低着头就要往外走,闵玉淳还不算完,死命扯住秦川的袖子,扯着嗓子叫唤,“兄弟你别急着走啊,哥哥屋里虽然没有女人,但好歹还有我这个男人嘛!不行咱就凑活凑活……这年头,男人女人还不都一样啊!”
“越说越没有正经!”秦川突然脸上通红,活似蒙了块红布,“男人和男人……怎么能搅在一起!你不要胡言乱语!”
闵玉淳并没察觉秦川神情的异常,松开他的衣袖,朝椅子上懒散一躺,“我怎么是在胡言乱语呢!这逍遥山庄里不就有现成的一对儿!秦老弟啊,你水悠宫的元大宫主豢养娈宠,江湖上是人尽皆知,你也该改改你的死脑筋了……”
秦川听到他那句“逍遥山庄里现成的一对”,只感觉头脑“嗡——”地乱响。
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与高灵毓的事情为外界所知,曾经一度梦见自己跪在青石板的地面上,面前站着已逝的父亲母亲、师父、一切曾和自己称兄道弟的江湖朋友,此刻无一不在唾弃自己,直到从噩梦中惊醒,摸摸背后,已是一身冷汗。
秦川慢慢转过身子,嘴唇颤了几颤,“来逍遥山庄参加武林大会的都是江湖豪杰,你可不要乱说话,小心……招人怨恨。”
闵玉淳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拉着秦川坐到自己身旁,凑近道,“老弟你真的不知道?整个山庄此刻都已经传遍了!要不就是你住在雨庄主的院子里,没人敢和你说?”
秦川一愣,听这口气不像是在说自己啊,皱着眉头道,“是没人和我说起过……”
闵玉淳一击掌,“我就说嘛!那两人每日同进同出,同桌吃饭,同榻睡觉,隔几日就携着手出门游山!你说说,这不是一对儿是什么!”
秦川只感觉悬起来的一颗心缓缓落回胸腔,双脚也不再是踩在棉花上的虚软触感,终于踏到了结结实实的地面上。
“谣言不可信,大哥你不要总是听这些风言风语,做自己的正经事要紧!”心上没了压力,秦川的口气也恢复了方才的轻松,怪就怪自己有些好奇,多嘴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两人是谁?你先告诉我知道,免得见到人家成双结对,我再感到惊奇,弄得两方都尴尬。”
“哦,不就是和你一起上山的高副宫主和神月谷的那位少谷主!”
秦川愣愣坐在椅子上,瞪着光亮乌青的地面,脑子里有一时的空白,脑壳里的东西像是瞬间被谁抽走,只余下刚刚闵玉淳说的这句话,如一根铁杵一段椽木,在自己的五脏六腑狠劲戳刺翻搅,简直要把浑身的筋骨血肉扭曲砸烂,捣成碎末。
闵玉淳站起来走到桌边,着手开始捣腾他的瓶瓶罐罐,似乎没有注意到秦川苍白的脸色和呆滞的神情:
“要说这两人站在一块儿还真是挺般配,神月谷那小子和他爹年轻的时候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他要是女人整个就一祸水!你水悠宫那位就更是……啧啧啧,看了他的模样我才知道我这三十年算是白活了!忘返庭大小花魁加起来,也及不上他一根小指头!就算现在雨大美人儿站在我面前脱了衣裳让我选,我也绝对要说这位高副宫主比她还美!美得还不止一分两分!”
……
闵玉淳的声音在秦川耳中忽而近忽而远,他语气中惊叹的唏嘘的调侃的成分到了秦川这里,一律变幻成苍白酸楚的感觉;一切夸张地赞美的夸耀的词句,在秦川脑中慢慢汇集扭曲,最终只变化为“般配”二字。
秦川感到脑袋变得无比沉重,钝锈干涩中带着眩晕,简直就想要一头栽倒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他抬起头看见闵玉淳的嘴巴仍在一张一合,却再也不想听他嘴里蹦出的任何一个字句。撑着圈椅的扶手,秦川慢慢站起身:
“玉淳,我先回去了。”
“哎哎哎,怎么急着走啊!留下来和我喝几盅!”闵玉淳丢开手上的活儿,跑过来按着秦川的肩膀硬是把他按回椅子坐好,“武林大会迟迟不开始,哥哥这小院儿连个鬼也不进来,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你,凳子还没坐热就跟我说要走!?不行不行,我不答应!”
秦川联想到闵玉淳现在的处境,终于抵消了一点心中的酸楚难过,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哪能刚刚见面就要告辞离开,这不仅会伤了人心,也于礼不合。
“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别说是留下陪你喝酒,就算要我从今日起搬来和你一块儿住,那也没问题啊!”秦川努力挤出笑意,拍着闵玉淳的肩膀让他安心。
闵玉淳听了立刻眉开眼笑,拉着秦川的手走进中堂,并且放话今天一定要把秦川灌趴下,不然自己就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