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弈舟又帮陆无一解下绳子,趁机在陆无一耳边附声道:“先别生气,我慢慢再跟你解释。”
陆无一看到傅弈舟的脸时马上明白过来,正想指着他的鼻头大骂他叛变,出卖自己。又听得他这么一句话,顿时说服自己冷静下来。然而眼睛还是死死盯着他,充满了怨恨疑问。
这里是一个四面通光的石室。桌子椅凳案台,壁画八宝架一应俱全,居然与一般的屋子无异。陆无一将目光落到坐在大王椅上中年男子。他眉毛浓密,向上斜飞,面上蓄着络腮胡,身形健朗,有几分张翼德的威武勇猛。
“不知阁下是傅盟主的朋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松绑后的陆无一与傅弈舟并肩站着。他看了眼中年男子,才道:“不必道歉,我没有在意。”接着又小声问傅弈舟:“到底怎么回事?”
傅弈舟没有回答陆无一,而是道:“晚辈这朋友玩心重,什么都不当,偏要当青炎教的逃犯飞天鼠,这次栽了跟头也算是买了个教训。无一,你该谢谢裘教主。”
裘青朗笑道:“无妨,既是傅盟主的朋友就是老朽的朋友。只不过那飞天鼠将我教至宝偷走,还杀了爱女乃青炎教的私事,还请傅盟主与这位朋友不要c-h-a手。”
听他这话,难道他已经从傅弈舟那里听说了什么?陆无一没有弄清楚现在的情况不敢冒然开口,只等傅弈舟说话。
傅弈舟果然道:“不瞒教主,我这朋友与飞天鼠有些往来,认为飞天鼠并非如此穷凶极恶之人。此间是否有误会?”
“老朽亲眼所见又何来误会?既然傅盟主到我教作客,不如留下来住几天。”他虽仍是客客气气,但言下之词已有赶人之意。
傅弈舟却像没听懂,笑得灿然如花:“教主美意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或许我朋友还可以帮你找回至宝。”
裘青闻言果然有所动摇。他思忖片刻才道:“既是如此,何不如直接将飞天鼠的下落告知老朽,到时老朽自会寻回至宝。”
“我这朋友很讲义气,断然不会出卖朋友。”
“也罢,就请两位自便。来人,领贵客下去休息。”裘青似不愿再与傅弈舟谈下去,挥挥手就招来两个教众带路。
傅弈舟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才欲迎还拒道:“那晚辈便在此唠叨几天了。”
待两人离开,室内变得空无一人时,裘青才从大王椅上站起身,走到椅子后面的石墙上摸索。他按了两下隐藏在墙壁上的机括,墙壁竟轰隆隆的变出一扇门。裘青打开石门,闪身钻进去,石门又自动轰隆隆的闭上。
带路的人安排好他们的客房就离开了。陆无一马上奔到傅庶舟屋内找他要说法。
傅弈舟闲散地坐着倒茶:“陆教主稍安勿躁,坐下来慢慢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明明说好的事为什么要自作主张?万一你坏了本座的计划,本座就……”
傅弈舟截断陆无一的话语,眯起眼睛望着陆无一笑得y-in沉:“陆教主,能否听在下一言?”
不是错觉!他这样笑时确实有杀气!陆无一不是害怕他迫力,只是觉得自己是个风度的人,先听听他说什么又何妨?
“傅弈舟,你最好能有说服我的理由。”
傅弈舟将刚倒的茶递过给陆无一:“我本打算照你的计划行事,后来却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现下知道的信息都来自飞天鼠和铁匠铺的姑娘之口,但这些只是他们的片面之词。与我们听到关于青炎教的事完全不一样。倘若他们说谎,我们岂不是助纣为虐?我们倒不如接近青炎教主,从他身上入手。”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陆无一认为刘轩不会说谎:“按我的计划也可以从他身上着手,有何区别?”
陆无一喜欢铤而走险,把自已往绝路上推,傅弈舟可不乐意奉陪:“区别大了。万一我们失手不仅查不出真相,还会暴露自己的身份陷入危险之中。”
陆无一嗤之以鼻:“你现下不也暴露了身份?”
傅弈舟的神色难得一窘:“我才溜进青炎教就被裘教主发现,还被认出来了。所以干脆将计就计说是来救你。”
陆无一还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傅弈舟“玩心重”的朋友:“呵,你直接说你失手不就好了?那不知傅盟主你将计就计又套出什么线索来了?”他把傅盟主三个字咬得特别重,特别狠。
傅弈舟没在意:“陆教主也听到了才对。是他亲眼所见爱女被杀,不是恰好说明飞天鼠当时确实在现场。”
被傅弈舟这么一说,陆无一仿佛醍醐灌顶,颇为兴奋的接口道:“只要能问出当时的情形,再逐一分析便能找出真凶?”
“没那么简单。要查出谁才是真凶还需看过尸体才知道。”
“人已经死了那么多天,还会留有尸体吗?”特别是这么热的天,尸体更容易腐坏。
傅弈舟又朝陆无一灿然一笑:“虽然我们未必能看到尸体,但这么多教众总有一两个看到过。”
看不出来傅弈舟的脑袋还挺灵光。陆无一兴奋过后又有些担忧:“可裘教主似乎不希望我们c-h-a手调查。”
“陆教主是那种别人不让你多管闲事你就会乖乖听话的人?”傅弈舟反问。应该说,陆无一是那种喜欢与人作对,不到黄泉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陆无一傲然道:“当然不是。”
你看,果然。
其实傅弈舟主动暴露身份有几分赌气的成份。陆无一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