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眯着瞳孔发出一阵惬意的“咕噜”声。
“野花,我要走了,你要好好养伤,把皮毛养得光亮水滑,然后我就给你找个好养主。”
“怎么,你不打算养他?”猫医生有些诧异,他见沈凌涛这么关心在意这只花哨的野猫,还以为对方会收养他。
“嗯,我家里……”恐怕养不了……
似有所感,野花转过头,琉璃般清透的眼珠子直溜溜地望着沈凌涛,一瞬间,沈凌涛嘴里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一声羽毛般轻忽的叹息过后,他蹲下来亲昵地点了点野花粉色的鼻尖,宠溺地笑道:“野花,你在这儿等我。”
“瞄~”野花发出一声绵软的撒娇,伸出一小截粉嫩的舌头舔了舔沈凌涛的指头。
一缕缕细腻的温柔爬上青年的眉角眼梢,一人一猫,明明是看了令人不禁露出会心微笑的美好画面,却又夹杂着一丝落寞寂寥,猫医生觉得此时此刻的青年,和一开始给他的印象很不一样,却又说上来哪里不一样,不容他细想,青年已经起身对他说道:“野花这三天就拜托你们了。”
“放心,这儿的阿猫阿狗可都是我祖宗啊,哪敢不伺候好的,你就放心吧哈哈哈。”猫医生豪爽一笑,蒲扇似的大手掌拍了拍沈凌涛的肩膀。
“……”好疼-_-!
当天下午,费琳挽着沈凌涛的手臂踏出家门,由于长久地没有接触过外人,费琳显得有些拘谨。
沈凌涛每天都会早起锻炼,小区里许多有晨练习惯的老人都认识这个帅气俊美的小伙子,此时见他身边跟着个年长的陌生女人都有些惊奇,再看他们像了七、八分的相貌,不禁就有些猜测。
“凌涛啊,这是去哪儿?”其中一个姓徐的老头问道。
沈凌涛明显感到挽着自己的费琳身体僵了僵,他安抚得拍了拍母亲的手臂,笑道:“徐大爷,这是我妈,我陪她去东门新开的超市买菜。”
“什么?!”徐大爷活了一大把岁数,心思明透得很,见费琳神色惴惴,沈凌涛又处处小心的样子,再加上费琳几乎从不出门,大概知道,费琳身上有着不得说的过往,于是很是配合地惊异道:“竟然是你妈妈,我还以为是你哪个姐姐过来看你哩。”
大爷的话明显地缓解了费琳的紧张,她低头挽了下鬓角,略带羞涩地说道:“大爷,我是小涛的妈妈,哪里是什么姐姐。”
“啧啧,看着可一点不像呐,”徐大爷砸吧了下嘴*巴,又叹道:“你这孩子可真懂事,还会陪自己的妈妈去买菜,我家那皮孙子,和凌涛一个岁数,每天就知道玩游戏,唉,以后多出来逛逛,传授传授你是怎么把孩子教得这么好的。”
徐大爷又唠叨了几句,无非是怎么怎么羡慕她有个这样的儿子,费琳神色渐渐放松,就连常年苍白的两颊都红润了起来。
两人和徐大爷道别后,费琳转过头来久久地注视着沈凌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沈凌涛已经长得这么高了,跟棵小白杨似的,已经能为她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地了……
“妈,怎么了?”沈凌涛侧头疑惑问道。
“你真的是长大了,小涛……”费琳神色恍惚道:“我还记得,你那时又瘦又小,你爸一回来,你就躲到衣柜里,有一次,还被闷晕了过去……妈妈、妈妈对不起你……”
两行眼泪顺着费琳的眼角缓缓滑落,沈凌涛压住心头的肿胀酸涩,拿出纸巾擦去费琳的眼泪,笑嘻嘻道:“妈,那都过去了,您就别揭我老底啦,我现在可没那么胆小,我会一直孝顺你保护你的,你这样被人看到,别人还以为是我把你气哭了呢。”
费琳见沈凌涛撒娇扮痴哄自己开心,当即止了眼泪,尽管心里一阵阵地发苦发涩,愧疚得不行,她还是扬起一个柔柔的笑容。
费琳虽然没有发病时的记忆,但她不傻,她知道自己有时候就像换了个人,好像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每当狂暴的那个灵魂破笼而出,她就会陷入迷迷蒙蒙的昏睡中。
她恐惧那个灵魂的存在,不想不探究,不想去触碰,或许,她不记得自己发病时做的事情,就是因为她放纵了内心的魔鬼,却自欺欺人地以为那不是她,是另一个灵魂。
其实……那就是她自己啊,就是她失控的虚荣和贪婪。
沈凌涛一直用眼角余光关注着费琳的神色,见费琳脸色渐渐苍白,立即晃了晃母亲的手:“妈,你知道韩叔的口味吗?”
费琳本来越想越深,被沈凌涛这么一打岔,就回过神来,顺着沈凌涛的问题露出怀念的神情,说:“你韩叔跟我们俩一样,不喜欢浓油赤酱的,最好是又鲜又清淡的……”
沈凌涛时不时搭两句话,见费琳又露出轻松的笑容来,心里不禁舒了一口气,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后背竟然都被冷汗浸湿了……
母子两人买了菜,费琳让沈凌涛自己去玩,沈凌涛却一直像只讨食的猫咪,绕着主人的小腿打转,费琳嘴里嫌弃他碍手碍脚,脸上却一直笑着。
韩赫进来一看到费琳,就诧异地看了沈凌涛,显然惊讶于费琳此刻身上的平和,要知道,他每次见到费琳,对方都是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即使没发病,也给人压抑神经质的感觉。
沈凌涛心领意会,故作得意地笑道:“我今天陪妈出门买菜,还帮忙打下手,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好儿子。”
费琳斜了眼鼻子快翘到天上去的儿子,一边给韩赫泡茶,一边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