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下。
宇文陵又道:“把酒喝了。”
谭落诗马上起身,“臣不敢。”
“朕让你坐下!有什么不敢的?!”
“陛下在这呢,臣怎么敢独自饮酒?”
宇文陵拿他没办法,这才冷着脸让下人拿了一壶烧酒来,“朕才不跟你这个小白脸一样喝黄酒。”
谭落诗笑了笑,“北方的冬天很冷,若非烧酒不能御寒,陛下怎么知道臣胃不好只能喝黄酒?”
“你想多了,朕只是随手拿的!”
谭落诗却愣住了,眼睛盯着他,心思不知道游离到哪去了,宇文陵看他眼里水光颤得厉害,便放缓了语气道:“你脸色白得不正常,所以朕猜测可能是胃不好。”
谭落诗突然紧握住他的手,不敢置信道:“很容易看出来吗?”
宇文陵这才认真了点,不自在地缩了缩手没缩回,“朕过去有个朋友也是这样,才会知道的。”
谭落诗这才回过神来,抿嘴笑了笑,“谢谢陛下,陛下于臣如同再造之恩,臣都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了。”
宇文陵马上抽出手来,抬头饮了一大口酒,不理他了。
谭落诗执起酒壶笑了笑,饮了一小口,又是笑笑,然后再饮一口,宇文陵从来没见他这么开心过,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突然这么开心?”
谭落诗笑吟吟道:“臣一直困在那个地方,今天终于可以出门走走,自然心情好了,这还要多谢陛下。”
宇文陵当然不会相信了,谭落诗又开始多话了,“陛下,今天臣心情格外好,恐怕要多喝两壶了,独饮无趣,臣干杯,您随意。”
他这次的表情格外真挚,宇文陵也笑了笑,“难道朕会输给你这小白脸吗?”
谭落诗笑而不语,没再说什么,只是一杯一杯地跟他喝。
很快就喝尽了两壶黄酒,谭落诗双颊已经微红,但唇角还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宇文陵再迟钝也发现他不对了。
谭落诗颤巍巍地起身,拜了一拜,“臣谢谢陛下。”
“……你今天已经谢了朕三回了,有什么好谢的?”
“谢……陛下点拨……”谭落诗抬眸看着他笑得有点傻,他一直看着机灵,如今表情却有点呆呆的,看得宇文陵心里痒痒,烧酒的热劲传遍全身,涌到头顶,不由地摸摸自己的脸。
“朕,朕是不是也醉了?”?
☆、第二十章:胜那年初见一瞥
? 第二十章:胜那年初见一瞥
——宇文陵:解君薄幸,皆是情之所至
“陛下,臣……哈哈……臣真是自作聪明,从未见得真容,还是伤痛太深,以至于忘了思考?”
谭落诗笑个不停,宇文陵皱眉拉他起来,“你今天真是醉了才会这样……”
谭落诗马上握住他的手亲昵地在脸上蹭了蹭,“寒卿,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吧,我心里好苦……”
“你心里苦?”宇文陵只抓住了这一句,心里火蹭得一下起来了,“在朕身边让你觉得很痛苦?!”
谭落诗好像没听到他说什么似的垂眸更紧握住他的手轻吻了一下,“我抓住你的手了,再也不会放开了,这次不是梦对吧?”
他每说一句宇文陵的脸色就沉一些,等他说完理智的弦终于断了,“很遗憾,这次还是梦!”
谭落诗抬头看着他,愣愣地笑,他穿着一件修身长衫,是宇文陵给的,不是他过去喜欢的白色,被他穿在身上依然是明艳灵动。
谭落诗原本束着的长发被弄乱了,眼角微红,白皙的面容因为酒劲显得红润,一副惹人□□的样子。
宇文陵心里一动,身体先于思考地紧紧将他搂住。
谭落诗声音发颤,“我不要来世,今生就要把你追回,好吗?”
宇文陵闭眼,把他头按进怀里。
“好。”
等宇文陵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抱住了谭落诗,他不是最讨厌这个人吗?是这个人害死他朝夕相处的兄弟的,整个军营只剩他一个人从尸骨堆里爬出来,不是应该恨他吗?……
心里在挣扎,宇文陵还是不想放手,反而将他横抱起来送回西苑,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喝醉了,朕是仁君,应该把他送回去。”
谭落诗好像有点反应过来是谁在抱他了,也不吭声了,乖巧地搂着他的脖颈,宇文陵冷着脸问:“这次叫错名字朕就把你扔下去!”
谭落诗柔声唤他,“陛下,臣……”
他才开口就被宇文陵打断了,“这个时候别叫陛下了,煞风景。”
谭落诗愣了一下,驯顺地垂眸唤了声:“阿陵……”
宇文陵突然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才掩饰住那一瞬间因为心脏狂跳不止的不正常。
谭落诗怕惹到他,不敢多话了,又被宇文陵看了一眼,更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胸前。
这样的亲密让宇文陵走到西苑的时候犹豫了,要不要再绕两圈?但他还是做不到这么无耻,只好推门将他放到榻上,谭落诗柔声道了句,“谢谢陛下。”
宇文陵心里不舒服,单膝压在床上靠近他,逼问道:“叫我什么?”
谭落诗眼神慌张,感觉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地方捅破了,但又不敢逆着他,只好垂眸再次叫了一遍,“阿陵。”
宇文陵一瞬间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总是对他控制不住情绪,为什么在见到他哭的时候那么心疼,在他丢了的时候生气,为什么不敢见他了。
他也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