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因这个存在了两百多年的王朝,在其还算盛期时,由于枭雄者的野心,最终走向必然的灭亡,它末代的帝王则更以悲壮的结局终结了旧的历史篇章。
至于取代旧朝的“律”,其开国大帝圣太祖,却长久地背负了沉重的历史苛责。他在太平年里,发动了不义之战,造成了天下十多年的战乱动荡。野史者常将其演绎为阴谋的野心家,寓意了其奸猾残暴与不忠不义的品行。正史者或许更偏向于理性的事实,称其为枭雄者,对错评说尝以四六分论。
后世人即使指责其好战不仁,也不可否认他一手成就了封建社会最鼎盛的大律王朝。他不仅将分裂数百年的大陆统一,更是收服了近海岛国,彻底平息了为祸近百年的流寇之乱。他及其后的三任皇帝,把这个时代的社会经济、工艺科技、海域文明以及文学流派推至了近乎历史的巅峰。这持续数百年的盛世成就,成为这片大陆最辉煌的历史。
言归事起之年,始于昌平七年的战乱,历经久远的岁月,后世人只能从片段的史料与流传的轶闻推测,最初的动荡竟是起源于“斗米之乱”。而随后的将军李岩叛乱,则是彻底地掀开了角逐大战的序幕。
斗米之乱,顾名思义,一斗米引发的叛乱。政治,或战争,向来不缺乏借口,勿论这借口有多么的荒唐可笑。
这斗米引发的叛乱,本即是滑天下之大稽。
事情起于蓝苍族历年进贡的杓米——杓米,是蓝苍山区域特产的一种稀有精粮——每年年初时,蓝苍族会派使者往皇室贡奉去年的新杓米。今年亦不例外。
贡奉的奏折上写明的是“杓米六石八斗”。然,户部最终衡量的结果是,杓米的重量少了一斗三升,遂禀告了皇帝。皇帝大怒,就近年蓝苍族种种不恭说事,怒极之下,将使者打入了天牢。
蓝苍族圣字长老请求皇帝将人释放,因谈说不拢,双方僵持了数月。后因天牢遭人夜闯,蓝苍族使者下落不明,皇帝怒极,贴榜罗列蓝苍族数条大不敬罪名,叱其无忠义之心有谋逆之嫌,遂命蓝苍州州府大将军何施禄率兵攻打蓝苍族。
彼时四月中旬,落拓州的流寇已被当地的土兵与驻军清剿。朝廷的中心彻底转移到了与蓝苍族的战事之上。
蓝苍族作为一个在国内历来有着不同地位的异族,皇帝忽然对其发难攻打这一决定,竟是得了不少民众的支持——人们总是不能容忍异于自己的存在。至于蓝苍族族长是亲王世子索净念一事,已然被人刻意地弱化遗忘。
在何施禄大军沿着涣水北上之时,远在蒲州的净念,对于这几个月蓝苍族的遭遇是丝毫不知。自上元节之后,他跟着索翰华陆续走访了海城、栋丘以及最东北的重镇巍岭。这期间,索翰华的其他儿子们也一路跟随,倒有几分像是一大家子出门游玩。
最后他们来到了蒲州的塘镇——这是净念最初待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他与索翰华第一次相遇——索翰华安排了索临丞等离开,或是留驻聿中军营,或是跟随贺聪等暗臣;索临台年龄尚幼,则派人护送回蓝苍州的王府。
这日,索翰华看着刚练完武正擦拭汗水的净念,慢悠悠地问道:“在塘镇待了近一旬,净念可有再想去其他的地方?”
净念攥着布巾,想了片刻,随即摇头。这几个月的闲适,他大概弄明白了男人的想法,一方面是带着他到几个军事重镇战略据点了解情况,一方面似乎更有一种游玩的意味。
虽然他还不习惯于刻意去了解当下的情势,但凭非莫、贺聪以及一直跟随男人左右的曲默这些人总一副神出鬼没的样子,也能猜测得出事态的紧张。
索翰华轻笑:“那么,吾儿,如今蓝苍族正陷于水火之难,你明日一早即带着你的护卫使们赶去上关吧!”
论情,他自是不喜与这个孩子一再地分离;这天下终究已乱,净念与他必然是经常性的分开。虽然他确实可以完全地将人庇护与圈养起来;但那依附于人的弱者绝非是净念。作为将来要与他并肩站立于顶端的人,净念则须要慢慢地学会承担与应对。
如今皇帝首先借以蓝苍族发难,作为族长,净念自是必须要尽其职责。
“净念,”索翰华淡淡地陈述,“虽然本王与蓝苍族有约定,但这族长的权力是在你手中。本王也不能随意地插手。”
最重要的是,随着蓝苍族这一变故,不出数月大战即会全面爆发。这关头,他自然不可能跟随净念一起去蓝苍族。
净念没有犹豫,轻声回道:“好。”或许他还不够通晓世事,但至少慢慢地学会了责任。这次蓝苍族与朝廷的对峙,这不仅是他的责任,更显然会牵连到索翰华的计划。虽然他还不清楚男人到底有甚么打算。
当夜,净念躺在索翰华的床`上,被男人狠狠地按在身下吮`吻啃噬。他的嘴唇、耳朵、脖子、胸前甚至于大腿,都被那炙热的唇舌重重地吮`吸过。这一整夜,他或许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
翌日一早,净念就看到苍禾一干护卫使,以及非莫,都牵着马匹,候在了路上。
“净念,”索翰华望着少年潇洒地上马的姿态,“北门掬在江下候着,届时你把他一同带上。”
净念偏头凝视着男人,心里流泻着一丝细微的浅淡的情绪……他隐约明白,长久以来习惯了孤独的自己,似乎对这世的父亲产生了一点依恋。
索翰华含笑地看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