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展览又不是在明天。”

路溟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何副院长。”

“别跟我客气。”何恺笑得极为自然，“以后也别副院长、副院长的叫我，下次就叫我名字吧！虽然我年龄是比你要大上一些，但是你是从国外回来的，直接称呼名字应该也不会觉得别扭吧？”

路溟从善如流地道：“好，何恺。”

何恺满意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转身走了。

路溟微叹了口气，在法国的时候，他学画源自于他的养父，没有专业的课堂，不用循规蹈矩，一切随心所至，随意而就。这里的学生，有最专业的课堂，却也添了桎梏，真得很难分出高下来。但是至少，这些学生的压力，要比自己大得多了。

路溟觉得自己大约是有一点杞人忧天，毕竟成果展的时间都还没有定，似乎自己不需要这么早就为学生们担忧，毕竟人的成长是有无限的可能的。

信步走进食堂内，打了一份简餐，路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还没等他吃上几筷子饭，面前却突然多了两个人。

路溟抬头看去，看到的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张蔓如和黄豫琳，略微有些讶然，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两个女生是纯粹过来拼桌的，毕竟食堂内还有一些空的座位。不过，他也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先打招呼，毕竟无论怎么说，他还是f大的老师。

于是路溟只作没有看见张蔓如和黄豫琳两人，继续低头专心吃午餐，到底还是两个女生沉不住气，先开了口：“路老师，我叫张蔓如，我们上次见过一面。你还记得我们吗？”

路溟这才抬首看向她们：“嗯，记得。”简单三个字，是他对她们的回应。

张蔓如作为一个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美人，到底脸皮没有那么厚，眼见路溟的反应很冷淡，当下觉得有点丢面子。因此也有些羞于再开口了，可是张蔓如心里到底还是焦急，因此在桌下轻轻拍了拍黄豫琳，示意改由她开口。

黄豫琳一脸的义气，接收到张蔓如的暗示，当即道：“路老师，我不知道你从国外回来，懂不懂中国的人情世故？”

对于黄豫琳这一个意味不明的问题，路溟选择笑而不答，但在黄豫琳看来，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个长者在包容地看着顽童一般，这样的眼神，让黄豫琳觉得非常的不悦。“路老师，我不是在跟你闲聊天，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现在学校论坛里有不少贴子都在说你和凌涵学长的事情。有些人有意无意地把你们俩的关系说得很亲密。你懂我的意思吧！不是广义上的男性之间的友情，而是同性之间的暧昧。你不觉得身为一个老师，为自己的学生惹来这样的麻烦，你难道不应该站出来澄清一下吗？”

路溟坦然地听着黄豫琳说完这一段话，黑白分明的眼中似是投映着云影的湖泊，似明似灭，难以读出心絮：“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们会特地来找我说这些。”

黄豫琳一窒，没想到路溟居然会这么不近人情：“路老师，你不要好像事不关己一样，你身为一个老师，把学生害到这样的地步，你难道一点责任都不准备负吗？”

路溟的表情仍然没有丝毫变化：“我想，有三个问题，你们没有弄清楚。第一，我和凌涵的确就是朋友的关系，我是从国外回来的，所以并不认为学生和老师成为朋友，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第二，就算有一天凌涵真的和一个同性走到了一起，你们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质问他。因为这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第三，我更好奇的是，假使今天凌涵有了新的女朋友，你们是不是也会再找一个别的理由去找他呢？在我看来，如果你喜欢凌涵，你可以去争取，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喜欢他，他就会喜欢你。你付出了多少感情，他就会给你同等的回报。感情从来不是可以等价交换的。最后，我想告诉你黄豫琳，不论你是为了替朋友出头，还是出于别的目的，你今天来质问我，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因为，我始终是老师。”说完，他不再去看两人的表情，直接离开了食堂。

☆、第四十一章：捡回家的人（一）

眼见路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食堂，黄豫琳和张蔓如的神情都有些难看。

黄豫琳忿忿地开口：“这个路溟看上去好像是个蛮讲道理的人，没想到却一点都不为学生考虑。虽然大家在论坛上的话也就是开开玩笑，搏搏眼球，但到底还是对凌涵学长有点影响的。他身为老师，怎么就不知道要站出来澄清一下呢！”

“他……刚才说的也有点道理，毕竟他是老师，我们这样……似乎有点不妥。”张蔓如的脸上带着点犹豫，虽然路溟不是她所在学院的老师，但师长就是师长，这样当面诘问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所以到了此时此刻，张蔓如反而生出了几分后悔来。

黄豫琳却不这么想：“什么老师呀！他是美院的老师，又不是我们的。而且他来f大才多久？不可能跨学院来对付我们。再说了，我们说的都是事实。他身为老师，本来就应该站出来，维护学生的名誉。你说他现在这样的态度，该不会是他真的对凌涵有意思，才故意任由这样的话题漫延吧？要知道他可是从法国回来的，国外的风气可是很开放的，说不定他习以为常呢？”

听黄豫琳这么说，张蔓如倏地被触动了，的确，万一路溟刚才的态度是因为他的确对凌涵有意呢？不过，就算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