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旁边那年轻人虽然表情平静,但看得出来不习惯这样的场合——搞不好是被逼来的。
那莫一晨,真是岂有此理。
沈天赐忙着招呼各路世交,三少晃悠到莫一晨他们跟前。
“一晨,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三少笑眯眯。
“是我怠慢。三少,这位是方臻;方臻,这是陆子衡,陆三少。”
“你好。”三少礼貌伸手。
“你、你好!”方臻自然听过三少大名,赶紧回握。
“我看过你演的电视剧哦,演得不错!”
“是吗?谢谢!”方臻大喜过望。
“你下一部戏准备拍什么呢?我最近打算投资拍戏,或许可以交流交流。”
方臻不好意思笑了笑,“我还没接拍下一部戏,我想休息一段时间,磨练一下演技再说。下一部戏,总不能辜负三少的夸奖呀。”
三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真会说话。好,我拭目以待。”又转向莫一晨,“一晨,你会说法文么?”
莫一晨摇摇头,“不会,怎么了?”
“没什么,你等会儿就知道了。”三少华丽转身离开。
“呼!”方臻呼出气。“我们会不会激怒三少了?”
莫一晨事前教了方臻几句万能拒绝语,还交代不能理会陆子衡。
“不会。三少虽然爱玩,却是个情商很高的玩家,他明白进退之道。”陆子衡是萧微的金主,俗语说盗亦有道,无论陆子衡刚才的话是逗乐还是认真,他们都不能随便出手。
“一晨,抱歉,久等了。”沈天赐在画室转了一圈,该打招呼的都打了,回到莫一晨身边,“主办人这个工作真累呀!”他歪了歪头扁嘴小声抱怨一下,让人心生亲近。
莫一晨笑,“那下次别做了,我看着也累。”
“正有此意。”沈天赐干脆点头。他看向方臻,“方先生,我的话没有打扰你的兴致吧?”
“没有没有。”方臻连忙摇头。
“你不必紧张哦,一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哦,这里的芝士鱼子蛋糕很好吃,我给你们拿点过来吧。”沈天赐蹬蹬蹬地走去拿吃的了。
“沈先生……真亲切。”方臻注视他的背影说。
“是呀,他是很好的人。”莫一晨脸带微笑。
三少的“等会儿就知道了”出现,有人敲了敲酒杯,开始以法文大声朗读波德莱尔的《恶之花》,颇有卖弄学问之嫌。
沈天赐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他向莫一晨他们道歉,然后一句一句低声给他们翻译。
“……他与风儿嬉戏,他与云彩说话/在十字唱与陶醉/在他朝圣的途中,精神跟着他/看见他快乐如林中鸟而流泪……”
方臻在旁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的侧脸,忽然就着迷了——多好的男人啊……
一小段原文过后,周遭名流纷纷开始以法文交谈,好不热烈。
严初桥站在人墙外,冷眼看着这莫名的热衷。
沈天赐无奈,说到,“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哦,天赐,”有人以法文对沈天赐说,“你是主人家,不能走哦,大家都想知道你在国外的经历呢。”
“呃……”
“旁边的两位朋友也请加入我们的交谈中吧,请别让主人家难做哦。”说话的宾客笑容满面,却用法文居高临下。
莫一晨的身份很多人都知道,大家或许从一开始就怀着恶意期待一个看好戏的机会。
众人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方臻即使不明白法文,也知道与他们相关,紧张看着莫一晨。
这么多人,为难两个人,有什么意思呢?
世人的偏见,不可谓不可怕。
“……”严初桥眯了眯眼,迈出一步打算阻止这种无聊把戏;同时沈天赐正欲开口回护他们,莫一晨说话了。
“能受到邀请加入大家的谈话中,我们感到非常荣幸;无奈我和同伴感到身体不适,只能先行一步离开,打扰大家的雅兴了。若有下一次机会,我们一定热情相待。抱歉。”
他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法文,流利、正式、漂亮。说完,他稍稍点了点头,轻轻引着方臻往门口去,并转头看沈天赐,“天赐,能送一送我们么?”
沈天赐回神,“大家请继续聊天,我去送送朋友。”三人离场,剩下一堆还不知如何反应的众人。
三少在门口笑看莫一晨,“你不是说你不会法文么?”
莫一晨以笑回应,“三少,我说的话您也信?”擦肩而过。
陆子衡看着他的背影,饶有趣味地摸了摸下巴,“有趣,真有趣。”他回头,看向严初桥那边。
后者接收到三少目光,淡淡说一句,“……不过尔尔。”
“今晚真的很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们难受了。”候车时,沈天赐愧疚地说。
“不关你的事。大家对我们都有偏见。”莫一晨安慰他。
“但你法文讲得真好,我居然班门弄斧。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会说呢?”
莫一晨轻轻笑,“你翻译诗句时语气很温柔,我喜欢听。”所以不想打断。
沈天赐脸热起来,不知如何回话。
方臻惊魂甫定,这么听着心里泛起一阵阵酸,直接道,“哦,车来了。”
“那再联系吧。”
“嗯。”沈天赐连忙点头。
车上,方臻偷偷看了一眼莫一晨,无不消极地想,这人今晚带他来,不会存心找丑小鸭衬托他天鹅形象的吧?
“……莫哥,你会的东西可真多啊!”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