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心意?”
“哈……祸端?”低哑的嘲讽之语,映照本是宁静优雅的眉目透出一股妖异:“你可知若非这苍天诛命,生生世世不得挣脱流离之苦,又何至于误她至今?”
为何百年不许她一个执手白头,无他,不过是这般的事……他经历得太多了。
或者在他不经意松手之时,他带着生生世世孤零的诅咒就落在她身上……便如那曾经收留过他的蓬莱之国,因为助他恢复,便无辜成了苍天仇敌,毁于雷火之中。叶玑罗之所以能一路平安至今,便是因她杀过厉初篁……
真是笑话,一定要倾心之人刀剑相向才能让其活下去,何等荒谬。
这一世,若再不能打破苍天桎梏,若当真天地不容,不妨就让五十弦齐动,天地同沦,黄泉之下,再言执手何妨?
妖魂受血玉吸纳之力骤然暴增,沉黯血色自漆黑如子夜的眼中慢慢扩散为一种沉默的疯狂,这又如何是清淡出尘的仙之琴师,分明是魔神转世!
沉重血腥的压力骤然加身,夏夷则面色一白,眼前这人身上威压……非仙非魔,为何如此强横?!
“夷则!”秘境迷雾深处一声焦急呼唤,夏夷则骤见乐无异三人模糊身影,疾声出言示警:“此地危险,速速离去勿要近前!”
言罢,夏夷则眼前一黑,便被温留长尾卷起。
“小娃儿,你身上有清和的气味,老子就救你一把……啧,这下篓子捅大了,趁他还没有回过神,老子先把你们这帮娃儿带出去。”温留卷起一阵妖风,准备强行突破结界遁出时,却见一抹金黄身影看似缓慢,又确实极快地与自己擦肩而过。
这是哪个不怕死的?里面那妖仙如此凶悍气息……凶多吉少啊。
不过,这女人瞧着如此讨厌,死了也罢了……不知这劫群娃儿,能不能把清和给钓出来?
……
妖雾重重,仍有无数妖魂被强行牵扯入血色玉片中,慢慢的一股邪戾之极的气息扩散。
那是一种仿佛无数带着倒钩的血色舌头舔过心脏的感觉。
但叶玑罗的步子并没有停。
她木然着脸,慢慢地,带着一种疲惫地走过去,却发现便是穿过了重重迷雾,她还是看不清眼前这个人。
彼此遥遥相视,邪力充斥着四周一片黑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个人。
“我以为……当时,我那一剑穿心,就是最后一次针锋相对。”出乎她意料地平静,缓缓闭上眼:“看来我还能和你好好说话,我比我自己想象中薄情。”
“我以为你第一句话是需要一个解释。”
“你会给我解释?”
“不会。”
骨节握得发白,狠狠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腥甜蔓延,叶玑罗才道:“你不喜欢人心变幻莫测,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也是有着一颗人心?”
琴师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眸颜色浅淡,无端端让人觉得,她在哭。
“我自造业,自受业,到了那一日,我不认命……而如今也是。”手指抚过她发梢,那其下眉眼中透着一股哀,便轻声道:“末路亡羊,终有憾恨。”
深深的疲倦落在心间,静默染作飞霜。
“总有一天,我累了,不会还在原地等你。”
末路,陌路……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回来的晚,上午又滚出去踏青了,刚码好就发了,睡眠严重不足哼(ˉ(∞)ˉ)唧
第八十七章 逃不过初七
——又死情缘了?
——没有。
——嘴硬?
——呵呵你管我?
……
“叶前辈……没事吗?”闻人羽凝视紧闭的房门许久,转头问经过休整已经恢复过来的夏夷则。
“师尊言,她之心态一向康健,此次变故,想必也能无虞。”夏夷则顿了顿,侧目瞥见阿阮眉头紧皱,道:“阿阮。”
“……我之前在东方琴师身上感觉到过那种危险的感觉,他对大叶子是无害的。但对别人,总是有一种危险的感觉。”想到这里,阿阮眼睛透出一种迷惑:“是不是对着喜欢的人,就觉得无论怎么欺骗都是可以得到原谅的呢?”
夏夷则此时则是想到了琴师最后一句蕴含着疯狂的话语,他总觉得,那是一种类似于穷途孤狼的不甘……
“也不今日,那人性情我等接触不多,只怕并不如叶姑娘感受得深刻。他之目的,我能相信他是出于无奈……虽说并不认同其作为。”深呼吸片刻,夏夷则又道:“东方独幽破开秘境使封印之妖逃脱大半,而当时竟然无人能阻,太师父已经为此事出关,至于师尊……自请去捉拿温留,却只把昏迷的我们带回来,而那一日,我们被温留掳走之后到底发生什么?”
闻人羽道:“温留对清和真人也并非恶意,可能只是想以我们为饵引真人一晤。反而是叶前辈此事,东方先生一毁太华秘境,妖物暴动之下山下黎庶情形不妙,而中原修仙道卫道者众多,恐怕难以善了。”
“是呀,他一走,谢衣哥哥该怎么办呀?”
这个问题很重要,一个黑化的奶,要如何拯救一个破碎的谢大大?
……
静室之内,无喜无悲,无泪无泣,唯有毛笔摩擦宣纸发出的细微沙沙声。
笔停墨尽,那手,今日不执剑,不把酒,只以笔不停书就一个‘正’字。
足下已是满地纷乱,皆是一个‘正’字。
凌乱发丝贴在耳侧,笔下不停,满目茫然。
她身后,两团虚影无声低语,一者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