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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曜月“嫁”我,本是为了两国盟约。他不是一般女儿,嫁人为妇便以夫为天,纵然家国仇恨难以消解,仍视夫君为终身所托。曜月是堂堂男儿,他虽爱我怜我,却绝不会以我为天,更不会为了我放弃对明国的挚爱忠心。当初他可以抛下我带着腹中骨肉义无返顾地返回遥京,以后也可以斩断夫妻恩爱与我反目为仇。纵使我能将他强行带走,却终将形同陌路。。。。。。
不行!不行!我怎能忍受与曜月敌立相对!?我怎能忍受与他漠然相视!?
拓拔真厉害。他的这个提议,如同一把双面刀,一面刻着忠心,一面刻着情义,在我心里不断凌迟。
如果没有曜月,此事我恐怕已经答应了。可是想到没有北堂王的遥京,曜月一人苦苦支撑,对明国尽心尽力,对家族全心全意,我、我。。。。。。。
回到房间,将小左小右喝退,颓然坐倒在床边。
摸摸自己的心脏。
好奇怪。只不过曜月一人,竟似比生我育我二十年的文国还重。只他一人,竟能让我背弃父皇的雄图遗愿和谆谆教诲。只他一人。。。。。竟让我看得比亲情、比文国、比天下还重。
“王爷!?”
第二天早上端着洗漱盂盆进来服侍的小左小右,被我两只乌黑抹青的黑眼圈骇了一跳。
“王爷昨夜没有睡好么?”小左小心翼翼地问。
我恼恨地捶捶床,没好气地叫道:“这床太硬了 ,睡着不舒服。”又找茬地指着房间叫道:“屋里太冷了,冻得睡不着觉!”
小左小右面面相觑,知道我在胡乱撒起床气。这屋子少说都睡了十来天了,怎么会忽然都哪哪都不对起来。
小左的脑子不知道怎么转的,忽然有些羞涩和惧意地小声道:“王爷、王爷可要我们今夜来侍寝?”
“什么?”这次轮到我被骇了一跳,跳起来叫道:“本王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你哪只耳朵听见本王这么说了!?”
小左被骇的往后缩了缩,不知所措地望着我。
哼哼!还装!你们西厥人都是狡猾的豺狼,我才不上当呢!!!
我把窝了一肚子的郁闷火都迁怒到这两个侍从身上。谁叫他们都是拓拔真那个混蛋派来的。如果不是那个混蛋,我怎么会离开我的亲亲曜月在马车上颠个七晕八素被他们掠到这来?如果不是那个混蛋我怎会陷入这个不忠不义国家情爱两难全的地步?
混蛋混蛋混蛋!!!气死我了!
“静王爷这是怎么了?”拓拔真踱进屋里,看见我沉着个脸用早膳的摸样,摸摸下巴,沉思道:“听野子木棋说王爷今早一起床就冲他们发火了?莫不是欲求不满不成?”
“噗----------”
我满满一口碧梗瘦肉粥华丽丽地pēn_shè出来,默然|“是在下失策。本以为给王爷找了两个美人,谁知并不合王爷的意。”
拓拔真作势道:“前几日见王爷身体违和,未敢送来合心的美人,此刻见王爷精神奕奕,那在下。。。。。。。”
“免了免了!”我连忙摆手,擦擦嘴道:“你们西厥的美人本王无福消受。”
拓拔真挑挑眉:“王爷看不上我们西厥的美人?”
“那倒不是,二王子误会了,本王只是对汉人情有独钟罢了。”
确切地说,是对我家亲亲爱妃的摩耶人情有独钟。
“原来如此。”拓拔真恍然大悟,笑道:“如此还不好办。近来灵州城里最大的勾栏院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赛花盛会,王爷若是有兴趣,晚上在下就陪王爷走一遭。”
我闻言心中一动。想起上一次在勾栏院中的记忆可不怎么好,不过这灵州城里的勾栏院,倒不知比我东门的销金窟如何。
拓跋真见我眼珠子滴溜乱转,便知道我在心动,笑道:“今天晚上肯定热闹,静王爷身体已然康复,在城里也无所事事,不如就与在下去乐一乐。”
“嗯嗯。也好。”我点了点头。
这几日被他变相的软禁在这个府里,至多不过上趟城楼,倒也真想去见识一下灵州城里的风采。再说,也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去那等风花雪月的场所。
灵州现在虽与朝廷大军对峙,但城里百姓似乎并未受到多大影响。灵州富庶辽阔,当可自给自足,百姓衣食不缺,因而也并不慌张,城里一如往日的繁华热闹。
我和拓跋真兴致勃勃地去了最大的勾栏院赏红馆,赛花大会便在那里举行。因为参赛的都是清官,尚不是抛头露面的时候,所以进得赏红馆的人,无不需花大把银子。
我们坐在二楼雅座,拓跋真在我耳边殷勤地介绍都有哪几家勾栏院的几位元清官参赛,参赛规则如何,又是谁家的希望最大等等。
我笑意吟吟地应着,眼珠子在台上那几位蒙着面纱待选的美人身上乱转。忽然感觉一股视线,瞥见那位元个子最高、身材窈窕的美人正隔着面纱向我飞来一个眉眼。
那黑漆漆的眸子灿若流星,眼波流转间端得是妩媚风情,看得我这叫一个心花怒放。我心中大喜,立时一个眉眼飞了回去。
“王爷可是喜欢那春月楼的采星姑娘?”拓跋真见我一个晚上和那个美人眉来眼去,自然看出端倪,笑眯眯地问道。
我轻咳一声,收起色迷迷的神色,沉声道:“本王只是觉得她的胜算比较大而已。”
“嗯。那个采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说模样也生得极美,夺得魁首确实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