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的意思不是那样的。
是,我知道,而这正是我的意思,我并非不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只是你得认清现实,只要你还是一天th,我还是一天魔法师,我跟你的世界就永远不可能重合。
tr词穷了。他知道魔法师的一字一句都戳中不能再真切的现实,残酷却也令人无法反驳的现实。他离开那根他原本倚靠着的桅杆,模仿魔法师的动作将身体挂在冰凉凉的围栏前,小时候的tr有一度不敢这么做,那给他一种随时会坠入大海的错觉,但现在他已经长大了,强壮到即使不小心落海也有能力再游回岸上,tr看着水面被马达拖起的一条长长波纹,低喃道,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不是th。
虽然是不经意出口的一句话,却是属于tr内心的一部份真实。
不过,结束了。tr抬起头,看向那不停降下雨水的灰蒙蒙的天空。
一切都结束了,关于tr和魔法师的旅程,无论他再怎么不愿意也必须在这里画下句点。th得搭上位于不远的码头的一艘船,去往另一个属于他的国度,魔法师则是会待在这里继续执行更多的新任务,以魔法师之名,写下充斥着血与玫瑰的腥红历史。
「那,我走了。」
魔法师隔着风衣的帽子,侧过脸对tr说,他湿漉漉的黑发从帽沿底下一根根地往外翻卷着,让tr回想起第一次他出现在诊间室里的模样,第二次在谷仓见到他的模样,他站在莲蓬头底下的模样,以及他在衣柜前紧紧抱着自己、叫自己别走的模样……不,他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他还没跟tr拿到他应有的报偿呢,他怎么能就说他要走了?
见tr愣愣地盯住自己不说话,魔法师转身便要跨步离开,走进那场倾盆大雨里,tr一把扯住他的手,提出最后一个无理的请求,「留下来陪我,今天晚上就好,拜托,求你了,」tr有种快要哭出来的冲动,为了怕对方不赞同,他随即补上一句,「我的船票日期是明天。」
有件事在两人出航的期间闹得沸沸扬扬。
tr在游艇上时从没转开收音机,所以他是此刻坐在旅馆里,打开电视才看到了这则令他震愕不已的消息:ly病逝了,几乎转到每一个新闻台都有大幅的篇章和跑马灯报导着他的死讯。tr对此虽然不能说感到意外,但事情来得未免还是太突然,他近乎无意识地用遥控器在这些频道间轮转着,聆听着主播们铿锵有力的咬字,深怕错过任何一则传进耳里的讯息。
关于ly明确的死亡时间和地点,虽然众说分云,但目前得到最可靠的消息是他在乔治亚州市中心的一间医院里放弃了插管治疗,这两天之间,该医院附近也有许多身份不明的人士频繁出没,貌似正提防着或蕴酿着些什么,当ly死去的消息一传出,现场的状况几乎可说是群起暴动,大批已接获风声的采访车瘫痪周围的交通,记者们拿着麦克风险些挤爆医院的大门。虽然板着扑克脸的院长一再地出面以官方辞令否认这项说法,依旧阻挡不了嗜血的媒体一再挖掘和争相搏版面。
lr坐在旅馆的床铺上,这句话像按下回放键一样在他脑海里回荡着,他说不上自己此刻的情绪,当然他并不会感到难过,但也没有所谓的幸灾乐祸,尽管这个死去的男人在不久前还千方百计地想要他的命。tr记得在他还很小的时候,这个据称是自家老爸的死对头的男人曾造访过他们家,他和父亲皮笑肉不笑地握手,接受母亲热切的招待,而tr则恭恭敬敬地喊了对方一声叔叔,头发还被对方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lr的记忆里已经糊成了一团,只隐约地记得他是个高大又散发着阴沉气息的男人,浑身充斥不易亲近的气场。
这样叱咤风云的ly却也难逃人类最无力的命运,在布满消毒药水气味和透明管子的病床上结束他的一生。tr不禁纳闷,他的伙伴们居然没有透过手机通知他这么大一件事,但很快地tr又想到自己的手机电池正插在充电座上,这又是属于他的另一桩蠢行,当初他仓促地买下这只中古机子时,电池只买了一颗,因为旧型号已经没有存货了,和机型一样老旧的电池寿命短得可以,即使只处在单纯的待机状态下也支撑不了多久,当tr在游艇上时就察觉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为了节省船舱内有限的电力,他一直到此刻进了旅馆才把电池拿出来充电,搞不好他的简讯匣早已被塞爆了也说不定。
不过比起自己的伙伴们,ty的死会做何感想,他不由得又想起doom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尽管它没有达到挑拨意味,还是让ty所在的医院正是他和魔法师碰面的那间医院,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一点。
然而,tr并没有机会知道魔法师对这件事的想法,因为当他收看新闻的时候,魔法师正在浴室里冲澡,哗哗的水声遮挡掉了电视里传出的播报声。
当魔法师下半身围着一条毛巾,打开浴室的门口走出来时,tr原本还在盘算着要不要告诉对方这件事,但他还来不及说任何话,就被魔法师一把推倒在床上,tr已经先洗过澡了,于是他同样除了裹着浴巾外什么也没穿,魔法师同时扯掉自己的和tr的浴巾,把它们当成两团碍事的布料扔到地面,接着他整个人就跨骑到tr的身前。
房里只开着小灯,但这仍不阻碍tr把眼前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魔法师的身体直挺挺地坐在他身上,他长了点肉出来,肋骨不再浮凸得令人心惊,但他还是细瘦又苍白,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