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责任。
“回去再说,好吗?”芦绍宗还是时时刻刻担心,一说出来,炎育陵脑袋的保险丝就会烧坏。
“不好。”炎育陵甩掉芦绍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赌气瞪著芦绍宗:“如果记者是问题,那一定是和工作有关,我和你是工作夥伴,你有义务对我老实。”
“说得真有道理。”芦绍宗无奈地回看炎育陵,含蓄地讽刺,一边想现在还在医院,如果说出来後真的出事,至少可以马上有人急救。
炎育陵顿感脸颊一阵热,张嘴欲言又止,随即就撇过脸,嘟哝著道:“总之你不可以瞒我……”
“好吧。”芦绍宗深呼吸,皱著的眉头渐渐抚平,一切都会没事,他希望可以给炎育陵传达这样的感觉。
“育陵,你知道人越是成长就越少的是什麽吗?”芦绍宗有种在教导自己的孩子的错觉,拖拖拉拉、不干不脆,他想不到自己会担心炎育陵到了这样的程度。
炎育陵回看向芦绍宗,心里有点不耐烦,这种时候他可没心情和芦绍宗聊人生启发。
“是上次和幸恬的事还没解决吗?”何幸恬出卖自己的想法闪过,炎育陵马上暗劝自己不要乱想。
“是可以拯救自己的人。”芦绍宗无视炎育陵的提问,接著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
“宗哥,你直说好不好?”炎育陵不掩饰不耐烦的神色。
芦绍宗掏出智能手机,点开网络浏览历史,找出其中一个网络新闻,打开了递给炎育陵看。
炎育陵接过手机,芦绍宗看著他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失血色,眼睛一眨不眨,握著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然後颤抖,还隐约听见磨牙的声响。
芦绍宗不让这沈重的沈默持续太久,伸手去拿手机,却无法从炎育陵手中把手机拔出来。
“我不明白……”炎育陵垂下头,手松开了些,手机立即被芦绍宗抢走。
“宗哥,我……不是……很明白……你刚刚说的什麽……”炎育陵抬起头,紧握住颤抖的手,说得很慢,极力想表现得淡定。
“人越大,经历的事就越多,遇到的困难越棘手,藏在心里的秘密也更多。” 芦绍宗一边说,一边慢慢把炎育陵搂进怀中,“像独自坐著载重太多的热气球,陆地上的人救不了气球上的人,只有气球上的人可以把重量丢下,不让自己下坠。”
炎育陵像块木头,一动不动,断断续续自言自语:“不是……应该……不是……我不明白……”
“没事,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芦绍宗低声安慰,在炎育陵冷静下来之前,一切有建设性的提议都没有意义,只会显得冷酷无情。
“回家……我……必须回家……”哪里出问题了?自己没有反抗母亲,只是病了很久,难道是因为没有打电话回家?炎育陵尝试冷静思考,要解决问题,就必须知道问题来源。
芦绍宗不确定炎育陵指的是哪一个家?只知道再磨蹭下去就会有人经过,於是紧拉住炎育陵手腕,另一手挑起他下巴,看著他直到那到处漂移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脸上,才冷静地说道:“我拉著你,你跟紧,放心,我不会走太快。”要是不小心摔倒就更糟了,芦绍宗决定放弃用跑的。
“那个……”炎育陵指向芦绍宗放手机的口袋,眼神呆滞地道:“不是我。”必须否认──这是公司教的,任何模棱两可的绯闻都必须否认,努力牵起嘴角,语气无比轻松地道:“这样说就行了吧?宗哥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麽应付,你是有经验的经理人,我也不是菜鸟噢。”
见炎育陵这时候还要强颜欢笑,芦绍宗心痛得可以。炎育陵看到的新闻报导里的照片打了马赛克,看不出是本人,但最初流传的短片完全没有遮掩,甚至还有脸部大特写。
算了,回去再慢慢说明吧。
“走。”芦绍宗沈声,拉著炎育陵大步走向出口。玻璃门往两旁滑开时,他回头确认炎育陵的状态,见他腰背直挺、抬头挺胸,嘴角保持一抹写意的微笑,暗色眼镜底下的眼神透著自信神采。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肤色白得像美白广告里上了厚厚粉底的模特儿,以往健康的形象已大打折扣,呈现的却又是另一番不一样的魅力。
这个男孩,是如此的完美。
凭自己的经验,芦绍宗可以预见,如果没有这起短片事件,炎育陵可以在二十五岁以前就在歌影视三界占有一席之位,他会打破公司里所有前辈的辉煌纪录,他会引领风潮,他会创造销售奇迹,他会成为传奇。
老天真残忍,玩得太过分了。
走出门,芦绍宗直线往停在等候处的车子大步走,闪光灯先从自己右前方射来,紧接著是快速靠近的快门和脚步声。芦绍宗四周扫了一眼,认出这些记者至少来自五家不同的媒体,由此可以肯定,出院的消息被传了出去。
芦绍宗将炎育陵拉近自己,搂著他的肩膀,另一手把纷纷递上来的录音器给扫开。
“你是为了钱去拍gv吗?”
“是被逼的吗?”
“你是靠黑势力进军娱乐圈的吗?”
炎育陵垂著视线抿唇微笑,只字不言。不要理会就行了,迟些开记者会否认就行了。他这麽告诉自己,记者所有辛辣的问题渐渐只变成耳边的嗡嗡声。
“炎育陵,你觉不觉得自己很贱?”
这个问题从身後传来,芦绍宗登时止步回头,认清问出这话的记者样貌,你完蛋了,他暗下决心要用自己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