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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但感觉到身旁的沫乐不知几时不在了。我想睁开眼起身,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了!连眼睛也睁不开。
我用尽全身力气,却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怎么回事?我梦魇了?还是已经在睡梦中死了?魂魄和身体还没有分开?
沫乐呢?
我听见沫乐和另一个人进来了。沫乐的脚步声,我闭着眼都能听出来。我想让他过来叫叫我,却无计可施,动弹不得。只能听声音。
“你可想好了?真愿意这样做?”是洪叔的声音。
他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嗯,他醒来不要告诉他,就说我携了银两逃走了,他闹几日,就让他安心娶张家小姐吧。”沫乐淡淡地道,却字字句句如尖针刺穿我的心。
这是、这是!不!不要!我几乎肝胆俱裂,我拼命大喊!挣扎!却什么也做不出。
傻沫乐!你怎么还这么傻,一旦交出了心,就像飞蛾扑火般地奋不顾身!
“我知道了。简行现在服了梦药,还在昏睡,你临走有什么话就现在说给他吧。”
我感觉沫乐走到了床边,我心痛如刀绞,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细细地,从额角、眉骨、眼睛、嘴唇,他一遍遍地描摹着,似乎想要印在心里一般。
“是我没有兑现诺言,这一世的错就让我来背。只望我来世,做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儿,你还能来寻我。”
一个冰凉的物件被塞到了我手里——是我送他的龙佩。
“原谅我吧,在最后一刻还贪恋你的怀抱,死也想死在你怀里。”
有什么滴在我的脸上,是沫乐的泪吗?他又哭了。傻孩子,不是说好,我们同生共死吗?怎么是你!怎么是你?撇下我一个人?怎么能!怎么可以!这辈子,叫我怎么原谅你!
“你真的愿意为简行赴死?”洪叔也动容,声音颤抖着,居然哽咽了,“简行说得对,能有你陪伴一生,也是无憾了!”
“下一世吧。”
沫乐声音超脱淡然,我忽的感到寒光一闪,是刀!我的血直冲脑门,头发根根竖起,几乎肝胆俱裂,浑身要炸裂开似的!
电光火石间,我猛地弹跳起来,一把扑住沫乐手里的尖刀,紧紧握住:“你敢!!!”
“简行?!”他们都没想到,我还醒着。
洪叔似乎也没料到沫乐袖中有刀,几乎在我起身的同时,也扑上来:“不可!不可!”
沫乐和洪叔愣怔地看着我,俱是一惊。
我夺过刀,大力地远远甩开:“你怎么能抛下我!你怎么能骗我!你要我生不如死吗?!”我大力地摇着沫乐,情绪难平,全身止不住地狂颤。
沫乐被我问的说不出话来,眼泪也崩溃了。
“呜呜啊————”竟是洪叔放声嚎哭,“是我,都是我这老顽固害了你们!”
“洪叔——我也这么叫你了。事已至此,谁也不怨,这就是我们的因果吧。”沫乐摇摇头,安抚洪叔。
洪叔全无形象,用袖子拭泪:“不是,我对不住你这一声洪叔啊!是我骗你们的……是我要莫大夫合起来骗了你们……”
“洪叔你别自责了,我们照顾不了你了,你要……什么?骗我们?骗我们什么?”我立马竖起耳朵问洪叔,难道……
“你不过是思虑过重而已,是我要莫大夫夸大其词……还配了汤药,让你以为自己吐血,得了怪病……本是想让你对沫乐死心……乖乖娶了正经人家闺女……如今,是我错了……错了……”
“为什么?!我没病?我们不会死了?”我立马下床扳住洪叔肩膀,“我们不会死了吗?”
“你莫要骗我们……”沫乐还没回过神,梦呓一般。
“我知道错了……可我就这么一位少爷,总不能凭白为一个男、男人断了沐家的后……我怎么有脸见老爷夫人……”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我一时接受不过来。脑子像唬住了一般,像是在做梦:“洪叔!你怎么这般狠心……”
沫乐呆愣住,泪水更多地涌了出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骗得我们好苦啊……”喃喃自语着,忽然就手叉着腰,怒视着洪叔,提高音量,“谁设的局?要试探我吗?试探出来了吗?!”
洪叔知道不妙,忙忙后退,一边走一边说:“也不能全怪我……你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能好好牢固你们的感情啊。既然你们的心结都已经打开了,我不打扰了,你们继续生离死别吧,让我一个人自责一会儿。”
我和沫乐对视一眼,一起追了出去:“站住!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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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如梦中那般穿上了大红喜袍,迎娶的当然也不是张家李家小姐。正如洪叔说的,我们经历了生死,就再也没什么阻碍能把我们分开了。
“哎哎!等等!为什么是我要盖红盖头!”我看着平儿拿着的龙凤盖头,不解道。我和沫乐明明都穿男装啊。
“这是沫乐的意思,你们俩还没成亲呢,你就敢不听沫乐的话了,以后还不得欺负到他头上。”洪叔自从认了沫乐这男儿媳,心就开始慢慢偏向沫乐了,总怕我欺负了沫乐。这不是我才应该担心的问题吗?
“没有!我怎么敢?当然是老婆大人最大了。”我认命地披上盖头。
“可准备好了,我的正房夫人?”沫乐早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