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清晨,吕英才是被一阵叮叮当当声吵醒的,如果不是天已经亮了,他会以为家里来贼了,不过为了确定家里什么情况,他还是起床了。
“啊,儿子你醒了,我吵醒你了?”赵秀莲听到开门声从厨房探出头来。
“妈,你在做什么呢,你还生着病呢。”吕英才担心母亲的病急忙去厨房阻止。
“你还好意思说,看你平时忙的连厨房也不收拾,进来就有一股霉味。”赵秀莲批评儿子的同时,手下的活计没有停。吕英才阻挠她继续做下去,将他拉出厨房。
赵秀莲怕儿子生气,一边说不做了,一边用抹布擦手,“对了儿子,我什么时候来你这的,我记得昨天我还在地里播种来着。”
吕英才听到这话一愣,现在是春季不假,也到了开始播种忙春耕的时候,可他家还要一个月才开始忙,再说昨天她去看病了根本没去地干活。
“妈,你忘了昨天的事了?我们一起……”吕英才说到这停下了,或许是枫白干的,因为他说帮忙救母亲。
“我们一起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净让我着急。”
赵秀莲有些生气,吕英才忙拉着她坐下哄他她开心。赵秀莲这脑子转的也快,刚才还生气嫌儿子隐瞒她,紧接着就说起家常来。吕英才哪有时间听母亲八卦,叫醒萨里去幼儿园上学。
三人吃过早饭,吕英才要去上班,就嘱咐母亲在家里休息别做家务。赵秀莲满口答应,可他们一走忙着收拾起屋子来。
吕英才送完萨里去幼儿园,坐公交去局里。到站点下车,他喊了枫白的名字,话音才落忽然觉得身后贴上来一个东西。
“叫我什么事,英才?”
在吕英才听来,这是一个贱贱的腔调。他无视这样的话问起母亲的事来,总觉得今天的母亲怪怪的。
“你说她啊,我在帮她延长寿命。”枫白在吕英才耳旁说,“但是你知道的,延长一个人的寿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该庆幸我是一个死了很久的鬼,不然我没有办法帮你的。”
“少说废话,你怎么做到的。”
“要得到,就要有付出,更何况是生命这种事。我抹掉了对她来说不幸的记忆,还将她身上的晦气除掉。”
“你怎么能私自对我母亲做这种事?”吕英才来到一个没人的小胡同,事情没说清楚前,他无法安心去局里办公。
“那你是要活着的母亲,还是一个丢了部分记忆的母亲?”
吕英才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当然会选前者,可母亲的记忆无端被人抹去,他怎么想怎么别扭。
“放心,英才,她的记忆就算全丢了也会记得你这个儿子的。”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体贴?”
“不客气。”
枫白笑了笑褪去身形,吕英才从胡同出来,忽然想到没把母亲的病情和父亲说,趁着没到局里给父亲打个电话过去。
吕军接到儿子的电话并不意外,不等吕英才说话先问了赵秀莲的情况。吕英才据实回答,并嘱咐父亲别对母亲说实情,不过让他感到意外而的是父亲似乎已经知道母亲身患绝症,对他说的事没有半点惊讶和吃惊。
“爸,是不是英俊和你说母亲的病了?”职业病让吕英才多问了句,因为父亲的反应很反常。
“我不知道,但我前天见到一个大师,他告诉我老婆子的事了。”吕军在电话里说,“她今天怎么样,还觉得四肢疼、无力、发烧吗?”
“爸,那些封建迷信不可信,你不是没看到过被迷信迫害的例子。”
“不说那个,你先告诉我她今天的情况。”
吕英才气结,他是知道家里人多少有那么点封建,不过也只是听听不会照做那样的程度,没想到家里才出事他就去看大师了,早知道也让他住过来。
“她的情况还好,看起来比昨天有精神,说话也有底气了。”
吕军听完儿子的话突然在电话里笑了,一个劲说真准。吕英才脑补出前天父亲见大师的情景,一定被所谓的大师说的天花烂坠,然后交出钱被骗。
“爸,那些大师是骗子,您怎么能信他们的话。”
“不是骗子,这次的不一样,他一分钱也没要我的。而且我照他说的做,秀莲的病不是也有起色吗?”
吕英才被反驳的哑口无言,他母亲今天的情况确实比昨天好,可这不能说明与那个所谓的大师有关。就像人的心情有好有坏,即使是病人也有身体舒服的时候。
吕军不见儿子说话说起那位大师来,“你还记得咱们家后院的枯井吗,一直拿木板压着的那个,大师没去后院就知道我们家有枯井,神了吧?他说用枯井旁的草扎个草人,然后将写有你母亲八字的黄符塞进去,再将草人投入枯井中,每个月圆之夜将血滴进枯井里,这样可以保住你母亲的命。昨天正好是月圆,我就照他说的做了,果然应验!”
“爸!”吕英才语气严厉几分,“谁的血,你的血?这种无稽之谈你也信!”
吕军第一次听到儿子用这种义正言辞的语气说话,紧张地解释道:“不不不,你别急,是鸡血,我把咱们家养的鸡给宰了。大师说谁的血都行,用人的更好,但是牲畜的也行。”
吕英才松口气,“爸,大师的话是无稽之谈,接近你一定有目的。他说出来的关于家里的事也是事先打听好的,哪有未卜先知这种荒唐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