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的变心找借口啊——你既已不如初见时美好,又怎怪得我变心?
常谷风,不知你看到陈柏舟的亲笔诗时是何等感受?
更何况,这诗还题了那么一个容易误会的名字——思无常。思无常,是在想世事无常,还是在希望没有常谷风这个人呢?
常谷风,“亲手”在陈柏舟最爱的诗集里翻出变心证据的你,如今还剩下几分胆子去求陈柏舟为难我?!
霍改扭头遥遥望着书房的方向,释然地叹息一声,这回自己的安全多少该有点保障了吧。
自己打“三方会谈”起的种种暗示——陈柏舟颈上的红痕,出场时和陈柏舟的亲密礀态,刚刚那有恃无恐的嚣张态度,对陈柏舟床上习惯的熟知,折扇上的合写的情诗,还有那印证自己所言的《思无常》。
为的无非就是一个目标,让常谷风相信自己已经成为了陈柏舟的新宠,进而放弃通过向陈柏舟哭求以收拾自己这条原著之路。
更何况,常谷风自己也深深地恐惧着一个现实,他面容已毁。纵然陈柏舟与他相处时,有再多的爱意流露,也绝对挡不住那颗敏感猜忌的心将所有的怀疑不安放大。
攻和受的区别就在于,攻要是被扇了一巴掌,一定是当场扇回去。而受要是被扇了一巴掌,多半是当场泪奔,然后让攻帮自己把那巴掌扇回去。
常谷风不仅是只受,还是一只有求于攻的受。若非想要依靠陈柏舟,常谷风便不会故意打听了陈柏舟的行程,打扮妥当等在山谷里以琴相会。而只要是有求于人的,便注定了受制于人。
陈柏舟若是对他无爱,常谷风便没了张狂的资本;陈柏舟若是对自己有情,常谷风便不敢再肆意妄为。
霍改停住步伐,倚坐在回廊的阑干边,半垂着眼,养精蓄锐。
两受相争,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
于常谷风而言,自己夺走的,不止是陈柏舟的爱,还是今后的依靠。所以,心高气傲的常谷风只剩下了一个选项,暗中对自己下狠手。
而这,正是自己所求!
哪个君子会喜欢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呢?有伤害,才有权衡,有权衡,才有选择。当常谷风的行动触及陈柏舟底线之时,就是自己成功满足解咒条件——让陈柏舟舍谷风而选自己——之时!
霍改暗暗思索着常谷风出了书房,看到坐在回廊中的自己时会做些什么呢?是会直接回房,还是走过来酸酸地再喷自己两句?
然而霍改终究想错了,因为当常谷风带着轩离气势汹汹地堵在霍改跟前的时候,常谷风只说了一句话:“给我打死这个小贱-人!”
然后轩离拎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棒子,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
霍改狼狈地跌闪开来,看着常谷风那狠辣决绝的礀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tm要不要这么嚣张啊,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陈府下人的面,你居然直接让人扁我?!你就不怕真的惹怒陈柏舟,进而抛弃你么?
霍改之前的种种论断确实有理有据,非常靠谱。然而饶他智者千虑,终究漏算了一件事——那就是常谷风的情商。
常谷风,一个被父母当惊世天才一样供在家里,连科考都能想不去就不去的小祖宗;一个从小就锦衣玉食对钱财全无概念,连他哥谋夺家产都毫不在乎的二货。他能以常理度之么?!
霍改败就败在竟然以正常人为标准,对常谷风进行设计。
常家父母用自己一生,换他十年天真无邪,所以,常谷风作为一个始终坚信老子天下第一人见人爱的二愣子,对付人的手段从来都非常光明正大——遇到情敌,直接弄死,算我的!
纵然万仞仑已经不是那个身份卑贱的万仞仑了,纵然常谷风已经不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常谷风了,常谷风的凶残程度也不会与原著有半点出入。
霍改作为一个阴谋诡计不缺、舌绽莲花专精、理论经验兼具的全面发展型反派boss,面对常谷风这种见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暴力流,也只得选择抱头鼠窜。在枪杆子面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好在陈府的下人还没养成见死不救的习惯,一看事情不对,忙冲上前将霍改从常谷风的围堵和轩离的棍棒下抢救了出来。
“你们居然敢护着这贱-人,就不怕柏舟回来揭了你们的皮?”常谷风冷眼瞧着面前的小猫两三只,霸气四溢。
周围的仆役齐齐打了寒战,看来常谷风住在陈府的这些日子里,没少折腾下人。
常谷风纤手一指,正对着霍改那楚楚可怜的小脸:“识相的,就给我宰了这贱-货,回头,我自有赏赐。”
霍改欲哭无泪:这年头,连受都这么鬼畜了!
“怎么回事?”一声厉喝由远及近。
众人扭头,正见陈柏舟大步向这边走来。
霍改扫了一下眼下的状况,自己这边三个人,对峙常谷风主仆两人。霍改又扭头看向陈boss那眼神虽然是在自己和常谷风两人间不断徘徊,但看那走向,似乎是想走到常谷风身后,充当那传说中的——坚强后盾。
霍改心中大恸:屋漏偏逢连夜雨,常野怪已经很凶残了,陈boss你还来落井下石,是要坑死爹么?!嘤嘤嘤……
81功名乃骗心筹码
霍改这货,怎容得下自家角色如此拆台,当机立断,主动出击,脚掌一旋,已是向着陈柏舟走去,眉梢眼角抹去了瑟瑟的畏惧之意,呈在面上的皆是愤然。
陈柏舟见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