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
霍改停住脚步,待得身后那人走到身边,瞅准机会,一脚跺上了对方的鞋面:让你阴我!
霍改虽然相信万思齐将自己从万家除名未必是有什么恶意,但万思齐为防自己不从,而直接将自己设计到反对无效的地步,确实有失厚道。
“呵。”万思齐不痛不痒地任由霍改踩着,发出一声闷骚的低笑。
霍改看万思齐这良好的认罪态度,撇撇嘴,舒了口气,便又一脸“我和你不熟”的表情走在了前边儿。
一路跟着走到门口,万思齐才开口:“你不怪我自作主张,也不打算问我为何如此行事么?”
霍改凉凉地说道:“埋怨和质问可是只有亲密之人才有的特权,我万仞仑和你非亲非故的,有什么资格来问?”
万思齐随之进屋,回手扣上门:“你怎会没资格,现在的你只会更有资格来问不是么?”
霍改抬头看向万思齐,微微挑眉:“嗯?”
“你我两情相悦,再亲密不过,你怎会没资格?”
尚未看清万思齐此时的表情,眼睛便被那双纤长温暖的大手盖了个严实,霍改正陷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茫然,唇上却触到了一抹温热柔软。
霍改一惊,便要往后躲,纤细的颈脖却被人从后面紧紧扣住,不容闪避。
眼睛被遮住,头颅被扣紧,嘴唇被侵占……
最开始,只是唇面的相触,但却并无半点轻柔的意思,厮磨、碾压,只是轻缓的游移磨蹭,却缓慢而坚定。双唇被紧紧地压住,几乎能隔着那层丰厚的皮肉感受到对方牙齿的硬度。张不开嘴,也发不出声音,那么紧那么重,似乎一旦将唇缝打开,便会被压个粉碎,不留半点余地。
然后,对方张开唇,吸吮取代了碾压,嘴唇好像变成了果冻,被对方轻易地吮吸入口,搓揉成凌乱的形状,再大发慈悲地放开,免于被吞嚼入腹的命运。于是嘴唇变得越加柔软嫣红,血液被强大的吸吮之力催迫着一拥而上,却被唇面所阻隔,带起无可纾解的微疼,似乎只要再加半分力,血液便会从唇上渗出,被对方一口吮喝入喉。
似乎不满于这样毫无收获的侵略,尖硬的白牙齿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急不可待地啃噬,烧灼饥渴。这样的的啃舔带着烈酒的味道,辛辣入喉,凛冽如刀。齿间的舌头如同某种君主般在自己的唇面上逡巡,一遍一遍地描摹唇形,反反复复地碾磨过嘴唇上每一丝细微的纹理,彰显着无可辩驳的主权。唇面被涂染得湿漉漉的,覆在唇上的不是唾液,是酒液,所以口唇被酒精刺激得滚烫,在痛苦中泛起奇异的快感。
这样的亲吻,太过激烈,近乎危险,简直像是要将人嚼碎了吃掉。霍改在这强力的禁锢下呜咽着挣扎,却是徒劳无功。最初的时候,因为太过错愕而忘记了反抗,所以一步一步陷入对方的掌控,氧气被榨干,头脑眩晕,虚弱无力。
巡视领土的君主不再局限于那小小的疆土,固执地用力,滑进唇隙,撬开齿关,进入到更深。呼吸,在彼此的口中流转,炽热而潮湿,满满的都是对方的味道,明明淡薄到接近无味,却浓烈得侵占了满腔满口,微醺亦迷醉。
舌头在湿热滑润的口腔中翻搅,舌叶缠卷住温润绵软的舌尖,贪婪吸吮。霍改下意识地缩卷起舌头,想要逃开,舌叶却绞拧得更紧,柔嫩的舌尖被狠狠地扣押住,明明是如此滑腻的存在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滑脱出去,逃脱掌控。就像一场奔逃和捕猎的游戏,每每滑开些许,却又被擒了回来继续舔尝,挣扎带来镇压、反抗带来束缚,征服成为了yù_wàng的代言,唇舌像是被榨取似的肆意品啜着,无路可逃的祭品。
“大哥……唔嗯……”霍改宛若失神般地呢喃,胶合的唇瓣,让每一个从唇间泄露的音节都变得含糊不清,带着黏腻甜蜜的鼻音,有如暧昧的撒娇,魅惑无比。
于是这个吻变得更加激烈,唇与唇相摩挲,舌头勾缠在一处,抵死缠绵。
“嗯……放开……”霍改模模糊糊地呓语,吐出的词语连自己也不太能分辨清晰,迷失在这奇异的酷刑中,无力地抗拒、茫然地沉溺。
“小仑……”千般宠溺,万般浓情,都压抑在这短短的一句呼唤之中。温柔甜腻,饱含着滚烫的欲求与深深的眷恋。
浓腻的吻将感官绵延开,身体似乎和口舌融为了一体,整个身子像是颗被人含吮在唇下的糖果,变得越来越湿、越来越软、也越来越热,最后融化成了甜腻的液体,顺理成章地被吞咽被吸收,变为对方身体的一部分。
这个从头到尾都很霸气很爷们儿的吻持续了整整半柱香的时间,霍改终于在窒息身亡之前被万思齐给放生了。
霍改脚有点发软,被万思齐整个儿埋扣在怀中才没滑下去。霍改此时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大脑在昏沉的同时奇异地清醒着。脑子里来来回回飘着的念头居然是:原来那里写的一吻结束,小受四肢发软,娇喘连连居然是靠谱的。
“现在,你我再无兄弟关系,终于可以互诉衷肠,相知相守了。”万思齐的声音很轻,就像一阵风轻轻拂过耳边。
霍改这回儿还没缓过气来,爬在万思齐心口,脑子还有点懵:“你什么意思?”
“那日你对东方未明的说的话我听到了,你心仪于我,却又碍于伦常关系不敢越雷池一步。我于你,亦是早已生情,不过未免你左右为难,才未曾挑明。现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