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凤仙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看向不远处的卧房,道:“君儿,你觉不觉得, 我们好像一直离卧房的距离没有变过。”
白君也跟着喘息道:“是, 方才一炷香之前便是远远地看着卧房,现在依旧是远远地看着卧房。”
赵凤仙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路,忽而闭上眼睛,伸出手摸着旁边的树干, 向前走了几步,睁开眼睛,叹了口气, “君儿,我们现在原地休息一下吧,若是没有人过来,恐怕我们进不了卧房, 也出去不了。”
白君也算是在陆家从小长大, 闻言便也了解了,“国师竟然在卧房前设置了mí_hún阵, 我们若是不懂阵法的破解之道,就只能在原地打转了。”
赵凤仙环视了一周,道:“进了mí_hún阵,插翅也难飞,东西南北中, 到处是路通,却是把磨推,一路转到黑。”
就在赵凤仙说话之际,只见旺儿从旁边钻了出来,见赵凤仙与白君站在树旁,连忙行礼,道:“不知道夫人和白娘子在此处,若是冲撞了,还请原谅。”
这转悠了半晌终于看到了个人,白君也顾不上责怪,连忙道:“你快些带我们出去。”
旺儿状似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白君,道:“白娘子,你顺着这条路直走就回去西厢了。”
白君刚准备扶着赵凤仙走,旺儿又补充了一句,“恭送夫人、白娘子,夫人身子不好,还请多多休息。”
赵凤仙转身,眼神犀利地看了一眼旺儿,旺儿毕恭毕敬地躬身,丝毫挑不出来毛病。
赵凤仙回到房中,气得将桌子上的物件都砸了,这才坐在凳子上,看侍女们收拾满屋子的碎片。
白君端着个托盘从外边进来,托盘上放着茶杯和茶壶,白君将托盘放在桌子上,道:“夫人也累了,快歇一歇,喝口水。”
赵凤仙伸手拿过一杯茶,喝了下去,这才道:“这么下去也不行,我得想个法子才行。”
白君想了想,道:“国师自小心地善良,若是见夫人真的病了,没理由不过来探视。所以,夫人您只要装病就可以了。”
赵凤仙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道:“这个主意甚好,就这么办,我待会儿躺在床上,你去门口等着国师回来。”
白君应了一声,从怀中取出帕子,认真地将唇上的口脂擦掉,而后从袖中取出一个袖珍小盒子,正是现下贵妇娘子们人手一盒的玉女桃花粉,敷上之后能够让皮肤白皙无瑕,若上好的瓷器一般。
白君拿着桃花粉,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仔细地将粉涂满了整个面部,就连嘴唇也没有放过,待白君转过头来之时,方才妆容妍丽的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面色苍白而憔悴的面容。
白君朝着赵凤仙行了一礼,信心满满地朝着门口走去,若是有人询问,她定是要将夫人病重之事好生说道一番,她就不信国师能不去探望赵凤仙。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又过去了,白君脸上的粉都快掉光了,却是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坐在国师府门前的白君面部有些抽搐,所有人都一副“这又是哪家的小娘子,国师都已经有了主,还心不死呐”的表情路过她身边。
“哎呦!”
正当白君无聊得快要蹲到墙角数蚂蚁的时候,有个妇人似是没站稳,路过国师府的时候,倒在了她的正前方。
白君见妇人似是有孕在身,赶紧起身上前两步将妇人扶了起来。
妇人扶着腰呻~吟了两声,“白娘子,您真是心善。”
白君细细一看,这位妇人正是前几日号称花重锦的手帕交的于洛。
“于洛,你怎么在这里?”白君看了一眼于洛的肚子,前几日她心中有事,于洛又是穿着宽松的衣衫,她真没有注意到于洛乃是孕妇。
“我刚才路过那边,瞅着国师府外边的娘子好像白娘子,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却滑了一跤,幸好白娘子在。”于洛伸手摸着肚子,满脸感激之前溢于言表,“白娘子,若是有什么事情于洛能帮上忙,您可要明说啊。”
白君犹豫了一下,死马当作活马医,开口道:“我帮你劝了花重锦,可是花重锦不到黄河心不死,倒是把我家夫人,也就是国师的娘亲气病了,这不,我正等侍女请大夫过来。”
于洛看了一眼白君面上的桃花粉,蹙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勾得白君忍不住问道:“于洛,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于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白娘子脸上的愁容,倒是让我想起了花重锦作孽拆散的姻缘啊。白娘子可知道莹郡主?莹郡主本来与慕容大人天赐一对,却是被花重锦生生拆开,莹郡主可是记恨花重锦呢。”
白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这是何时的事情?”
于洛扒拉着指头算了算,道:“今年暮春时候的事情,莹郡主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像慕容大人那么好的郎君。”
于洛行了个礼,道:“今天谢谢白娘子了,我还的去买菜,就先不打扰白娘子了。”说罢,于洛便护着肚子沿着来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