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该说这到底好还是不好,他的三弟,看人的心思永远都很准,在他面前撒谎仿佛永远都会被识破。
[因为我聪明啊。]王梓虞用双手灵活地比划着。
王肃敏叹了一气,道:“好吧,那,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二哥说。”
[知道了。]王梓虞比划着说道。
王肃敏见问不出什么也只能离去,没发现王梓虞的眼神逐渐黯了下去,越发凝重起来。
入了夜,如同往常一样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王梓虞心里默数着脚步声,一,二……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
然后身下的床便一沉,背后紧紧地贴上来一个人。
温暖不已,暧昧不明,握住他脖子的手食指轻轻的点着颈脉处,最后还是松了手,改环抱住的姿势,小声呢喃了一句:“三弟……”
似是呼唤又似是叹息。
王梓虞打了个冷颤皱起眉头,想闭上眼努力地睡去忘掉自己身后那人的存在,却只要合上眼便会想起幼时发生的那一幕,鲜血淋漓犹在身侧。
是了,那天他贪玩,从学堂悄悄溜回家爬上了爹娘的床,母亲睨了他一眼便让他睡到最里头去,再醒过来却发现身上盖得锦被已经被血浸透,口鼻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眼前还站着浑身是血手持细长雪刀的王司贤,笑着朝他伸出手,轻飘飘地说道:“三弟,这个时候,你不应当在家的……”
杀了他双亲的人是他亲大哥,嘴里说着喜欢却一步步要害死他的人仍旧是他亲大哥,看得越清他越不能理解王司贤的矛盾与疯狂。
何苦。
第 3 章
京城内有三人可谓之为传说,一是断了腿的太子秦泱,二是户部尚书王司贤,三则是春暖阁阁主明远。
王梓虞万没料到有一天清晨他再醒过来时身边坐着的不是王司贤更不是王肃敏,而是明远。
刚睡醒的时候王梓虞脑袋还是懵的,只看见明远顶着一张很超然的脸开口问道:“你是王梓虞?”
王梓虞点点头。
见他点头,明远紧接着又说道:“我奉了秦泱的命令,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王梓虞皱起双眉,点了点头又摇摇头,缓缓从床上坐起,道:“我身上带着锁链,出不去。”久未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透着病弱之态。
“锁链……?你……不是哑巴?”明远微微挑起眉,陡然有些怀疑自己所搜集到的消息是否属实,或者说是否找对了人。
传闻中王家三公子是个体弱多病的哑巴,如今一看,体弱多病是中毒已久所致的症状,也不是哑巴,既然是王家的宠儿,却为何要用锁链锁着。
王梓虞看出明远心中所想,便又摇了摇头。
明远想了想,此行他只是负责来把王梓虞带走,却不是追问的时候,便又问道:“锁链在哪。”
王梓虞看着明远沉默了片刻缓缓起身走下床。一段锁链从床上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几声。他解下外衣露出腰间那锻造成腰饰的雪白链子,掩在冗长的衣摆下倒还真让人无法看出那是根锁链,连着的那头似乎是在墙壁中。
明远半蹲下身摩挲着那雪白通透的锁链,这般精致的锁链禁脔之意着实明显得很,顿时便也清楚王司贤的心思。
“这天池链虽然不凡,弄断也并非难事。”明远掂了掂手里链子的分量说道。
王梓虞闻言便默不作声地站在那处由着明远掏出一个个精巧的工具开始摆弄自己腰间的链子。
这链子从锁上王司贤便没给他解开过,重量是有的,但不扎人,光滑如玉挂在腰上这许多年也都习惯了。
只是这略一晃神的功夫王梓虞便觉得腰间一轻,整个人重心不稳朝前跌去。
以前他怎么没觉得这链子有那么重!?
明远刚撬开最后一个口子,正想松口气,眼角却看见王梓虞往前要摔倒的模样,便也没多想一把将人捞进了自己怀里。只是,倘若没弄错的话,他记得王梓虞今年应当十七了,这身形却比正常的十三四岁少年还要瘦弱,一只手便环得过来还能剩余许多位置。
明远皱起眉头,瞧着王梓虞那白得毫无血色的一张脸,打横抱起说道:“屋内可有什么你要带走的,今日离开后你可没有机会回来了。”
王梓虞环视了一圈屋内,最后视线落在床头那。明远看着眼神知晓他的意思,便走到床头任王梓虞伸手去摸。王梓虞将手伸到枕头下摸了一会儿,摸出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来。
明远一见是匕首便伸手去夺,王梓虞也不反抗,却也不想辩解这匕首到底有何用处,反正带上了便足够了,他带着或者明远带着,反正是带走了。
带着王梓虞离开京城的马车上,明远着翻出早些时候从王梓虞手里夺来的匕首,翻来覆去琢磨了会儿觉得那不过是一把制作精巧的小刀,没开锋,杀人抑或自杀都没有什么卵用,便收好低头看向马车另一边昏睡不醒的王梓虞。
王司贤是朝中重员,为人阴险狠辣,行事慎密,年纪轻轻便已官拜尚书,又兼家财雄厚,无高堂之忧,更无妻儿之累。
旁人或许不知王司贤是如何坐上这高位,他心里还是清楚了几分的,如今朝中以王司贤为首的官员不在少数,暗中结成了党派并不容小觑。
所以王司贤提出要扶持秦泱时他没有阻止。
秦泱需要王司贤在朝廷上对他的帮助,却也顾忌有朝一日会遭到背叛,偏偏王司贤看起来毫无弱点,唯有偶尔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