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流云铺开宣纸,从背后握住了昭云的手,开始带着她练字,并语气轻快地道:“好好好,不笑你了,这几天没练字连笔都握不住了吧?”
哪有?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再说了,她也不是不会写字,只是写得不大好看而已,毕竟不是谁都能像王妃那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如大小姐,又比如五小姐。
“你看啊,写字要先左再右,起笔有力……”二人的身子紧紧贴着,诸葛流云的热气喷在昭云的耳畔,昭云不适应地缩了缩脖子,本能地想要避开,诸葛流云的另一手却忽而搂住她了腰身,她尴尬死了,“王……王爷,奴婢会写,真的……您不信的话,奴婢写给您看,您坐。”
诸葛流云的余光瞟向了门外的一片白色衣角,淡淡收回,继而笑开:“你写得太难看了,得多教几遍才行。”
王爷从前不是这样的……昭云咬了咬唇,硬着头皮任由诸葛流云和她暧昧地贴着。
冷幽茹抱着衣服的手紧了紧,脸色也变了变,深呼吸几次后恢复了正常,她缓步而入,目不斜视仿佛没看见这膈应人的一幕,只默默地走入了净房,约莫一刻钟后洗漱完毕,穿着xiè_yī和长袄坐在了屏风后的冒椅上,看书!
诸葛流云倾斜着身子,视线越过屏风,看清她在做什么后怒火中烧!
学会打发闲暇时光了,是吧?那些不着边际的言情故事有什么好看的?她堂堂镇北王府的王妃不看《四书五经》,不看《女诫》、《女训》,倒是学没长大的丫鬟看起了话本!
诸葛流云夺了柳绿手里的笔,往砚台上一搁,冷声道:“伺候本王沐浴!”
昭云吓了一条,转过身正要应“是”,就发现诸葛流云根本没在看她。
冷幽茹毫无反应,只翻了一页纸,神色恬淡。
诸葛流云的嘴角一抽,提高了音量:“冷幽茹,本王和你说话,你没听见,是不是?”
冷幽茹这才缓缓侧目,看向了一脸盛怒的诸葛流云,淡道:“王爷在和妾身说话吗?妾身以为王爷和昭云相处融洽,必是想让昭云服侍王爷呢。”
诸葛流云气得浑身发怵,径自去往了净房,昭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那么愣在了原地。
这些日子王爷一日三餐都在天安居服用,上午陪老太爷叙话,下午在书房处理公务,晚上王妃又来主院歇息,基本没她什么事儿。虽然她挺讨厌王妃的,可她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比背景,她是丫鬟对方是嫡妻;比脑子,她是基础级对方是飞跃级,更遑论如今王妃又有老太爷做靠山。各种综合数据表明,找王妃报仇等于自寻死路。她想活,但又不愿堵心,最好的法子就是躲得远远的。实际上,王爷这些天的确没再召见她。天知道王爷今儿是抽的什么疯,突然又想起她来了!
伺候光溜溜的王爷洗澡,她、她、她会失身的吧?!
冷幽茹淡淡地撤回视线,继续翻着手里的话本,道:“还不快进去服侍?”
“呃……哦,哦!”昭云皱着眉头,一脸苦相地进了净房。
“啊——”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是昭云抑制不住的一声尖叫。
冷幽茹的眼皮子动了动,嘲讽一笑,幼稚!
墨荷院内,水玲珑正在给诸葛钰做冬衣,怀孕两月,小腹渐渐有了凸显的形态,且硬邦邦的,摸起来像个未长成的小西瓜。诸葛钰就摸啊摸的,眼底全是笑意:“儿子,今天乖不乖?闹你娘了没?”
水玲珑不禁失笑:“才多大?哪里就闹腾,就听得到你说话了?再说,也不见得是个儿子!”但语气分明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