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平静,暗自松了口气,月翩这样的表情,君父应该还活着。
苗月翩知道几人心中疑惑,便主动开口说:“越君是中了一种古老的蛊毒,这种蛊唤名诛心,是一种我们苗疆极为古老也烈性的蛊,算是养蛊之人的本命蛊。孩童六岁种入身体,用本命精血供养,一旦被蛊主所弃,进入宿主身体,就会进入宿主心部大肆破坏,所谓诛心。宿主会浑身无力,意识不清,为蛊主所控。当宿主命力耗尽后,蛊虫便会炸裂,宿主则开胸破肚而亡。”
越临昔紧紧攥住拳头,神情愤恨:“毒妇当诛!月翩,君父可还有救?”
苗月翩有些抱歉地看着他:“即便是用我的冷桃再制一丸冷桃香,一来也效用不大;二来时间也来不及。何况越君已经中蛊日久,身体差不多已经被掏空了,若要完全恢复,基本没一丝可能。”
越临昔闭了闭眼。随后又睁开,他看向药真,突然神色带着祈盼道:“药公子,你既能保下卫尘伤性命,也必有法子救得我君父一命,请救救我君父!临昔当万死以报!”却是急得连‘本殿’的架子都忘了端。
药真被他祈盼的眼神看着,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若是有能救下越君的法子,早在我与月翩会诊的时候便告诉他了。我当日能保下卫尘伤,除了他是我命定伴侣之外,还因为他身体十分年轻,伤势拖的时间也不久,我用了唯一一枚自己温养多年的丹药才救得他回转。”
越临昔听得心头大痛,却是没有转开眼,依旧热切地看着药真:“却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么?刚救得君父出来他便就要去了么?”药真有些无奈,带着一点求助似的目光望着苗月翩。
苗月翩上前拍拍越临昔肩头以示安慰:“虽然你和药真现在不甚熟悉亲密,可你也是药真命定伴侣之一啊。放心吧,他若能帮你,定会全力相帮。”越临昔点点头,听得有些面上发红,处在高位上太久,他是有些无利不起早的小人之心了。
药真见越临昔冷静了许多,便考虑了一阵子,开口说了一句话:“倒也有个办法,就是结出一个冷桃药阵来温体一日后,再用丹药续命。”
越临昔闻言精神一振,“还请言明。”
被越临昔一双凤眼盯着,药真有些不太自在地向墨剑臣靠靠,然后答道:“不过这法子只能续约莫二十多天的命罢了,但是这样一来,便能将蛊虫封印掉,让中了诛心蛊的人死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
“那如何结出这冷桃药阵?”越临昔心中凄切,却是想都没想便继续追问,能让君父,活着……哪怕是一天也好。他的双亲,只剩一个君父了……
药真这下有些窘了,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苗月翩见状,便微微一笑,跟药真说道:“小真有些不好意思,让我来吧。”说着便侧身过去,在越临昔的耳边耳语几句。
揽着药真的墨剑臣心事尽去,心情大好。见药真不住向自己靠近,边靠近边说话,说完话后带着羞涩的清丽脸庞莫名地勾人,便突然低头含住药真唇瓣吻了一阵才放开他。
药真被突然吻住,面上因为惊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碧色大眼盈盈地嗔了墨剑臣一眼,墨剑臣拉着药真素手,心满意足,嘿嘿地笑。
那厢听完苗月翩话的越临昔有些绷不住,这……不禁下意识看了药真一眼。正好看到药真被吻完后显得极为清媚的脸,一想到苗月翩所说的话,心中不禁狠狠地动了一下。
苗月翩只告诉越临昔一句,结成冷桃药阵需要至少六枚不同的冷桃印发动,雌性药树族人居中启阵。
越临昔何等聪慧,立刻就明白了苗月翩的未竟之意:现在越王宫只有三位拥有冷桃印的男人,虽然已经传书谢吟苍和僧非相赶往越都,但堪堪只凑齐五位。药真只有七位伴侣,剩下的除过那个叫楚阔天的龙族,只剩下他自己了。
若要有冷桃印,那他这做伴侣的……是必须要和药真交合的,难怪药真有些羞涩了。只是苗月翩还没有告诉他的是,这冷桃药阵作为药树族的顶级药阵,治疗效果极强,所以对发动的要求是极为苛刻的。
这个药阵,至少需要六位拥有冷桃印的雄性和一位雌树族人发动,而且过程极为淫靡,所以这位启阵的雌树族人必须是拥有,找到并且与至少六位的命定伴侣交合过才可。
但这些细节,就不必现在说出来了吧,苗月翩想。
越临昔也知道最好的情况就这样了,况且是自己的父亲,他不去救还能指望吴国军队里的楚天阔来救吗?越国公子登位前是禁婚娶的,但一向眼高于顶的越临昔却从未和别人亲密过。但是现在,只要他一想到会和那个少年……心头便会莫名地异常火热起来。
“本殿去照看君父,剑臣月翩,你们和药……真且去审那杨尚,把证据供词都弄出一份来。”越临昔心头一定,稳稳心神吩咐道。他打算先去看望君父的病情,这会子心头沉沉压着心事,便率先迈步走了。
三人对视一眼,去了碧日宫的地下密牢。
杨尚招了,而且招得很彻底。
他抬着头,眼睛瞪得极大,不受控制地把心底全部的秘密不停的说了出来。他说了很多后君殿内和越王宫内的惨案,比如他受甄晚竹指使,在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将四个怀孕的君妃母子尽数毒杀,剖腹取出成形的婴孩并斩为碎块,尽数埋入后君中殿背后占地极广的一片雨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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