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么晚了,还看这个?”
“嗯。”进入了工作状态的温言脸色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何况这个人还戴了金丝边眼镜,温衍一时间觉得这人突然变了似的,很不适应,“你近视啊?”
“没有。”温言摘下眼镜——这个动作做完温衍霎时间觉得那个总是一脸笑的温言又回来了,他捏捏眉心,说:“只是为了防电脑辐射。”说完温言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唇角已经勾起来了,“面好香。”
温衍猝不及防下又猛然红了脸,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便疾步走到沙发的另一边上坐下来,捧着腮看他,“那快点吃吧,否则等会就凉了。”
温言抬头看见温衍红红的脸颊,流连的目光一闪而过。
“好。”
“我……今天来主要还是跟你说谢谢的。医院要缴的费用都清了,医生说最迟也能在这周安排手术,所以,谢谢你了。你放心,我进了a.s,培训之后很快就能出道赚钱了,到时候就能还给你了。”
温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事不急。”
不过十万块,对于温言来说其实一点儿也不重要。吃完面温言起身将碗丢进厨房的水池里,洗了洗手就出来叫小孩去洗澡。
“我?洗澡?不不,我还要回去的。”
“回去?现在都十一点了,太晚了外面不安全,你就在这睡吧。”说完,温言的脸上又出现那个调笑一般的笑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怕什么?”
“我……”温衍站起来,想了想好像也是,便接过温言替他找好的睡衣,乖乖地去了浴室。这一回温衍穿的是温言高中时候穿过的蓝色纯棉睡衣,上回那次衬衫温衍很不爱穿,于是温言便翻出了很久以前的衣服。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陈赫嘉送的,已经压在衣柜底里许久。
没想到温衍洗完穿出来刚刚好。
温言看着这人还滴着水的头发和贴身的衣服,眼眸微微暗了几许,“怎么不吹头发?”
“不爱用那个。”温衍鼓鼓嘴巴,脸颊边上的那个小酒窝若隐若现,他走到温言身边,说:“一会就干了,你也去洗吧。”
一阵属于自己沐浴露的淡香传来,温言意外地发现这种味道原来挺好闻。想了想,温言叫温衍去浴室拿来大毛巾,把小孩摁在沙发上,“头发湿湿的就睡觉不好。”说完温言就拿过毛巾动作轻柔地替温衍擦头发。
温衍愣了一愣,但还是坐在沙发上没有反抗。
这是温衍第一次有这种被人“服务”的经历,温言的手很大,干燥又温暖,有的时候温言的手指穿过他黑色的短发,温衍甚至觉得自己能感受到温衍指腹的温度。
“这里的疤……是上次打架的时候留的么?”
擦着擦着,温言用手指摁住头皮上那个粉色的一长条凸起,“小小年纪不学好就跑去跟人打架,还一对八,很威风,嗯?”
“才不是!”温衍撇撇嘴,“是那些人主动找我的麻烦。”
“那你不会跑?”
“能打我干嘛要跑,多收拾一个算一个。”
“收拾得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我哪有!”
温言捏住温衍的鼻子,“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先保护好自己,能跑就跑,知道吗?”
“那多孬——好啦,我知道了。”温衍甩开温言的手站起来,暗自嘟囔:“老师果然都一样麻烦。”
“嗯?”温言收起大毛巾,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
算了。温言觉得自己不能跟一个小孩计较,于是淡淡地挥了挥手,“行了,去睡吧。”
“那你呢?”
“我?”温言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得把这些论文评完,你先去睡。”
温衍看着温言再一次戴上那金丝边眼镜,整个人又变得冷淡而且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想了想,温衍从客房里抱出薄被和枕头放在最大的那个沙发上,“看你一个人改作业挺可怜的,我就在这陪你一会好了,你弄完了叫我啊。”
可怜的温副教授:“……”
于是当晚凌晨2点当温副教授从沙发上抱起熟睡的小孩去客房时,温言只感到一阵吃力——哦~这小孩看着没肉,没想到死沉。
☆、所谓后台
慧姐果然没有说错,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温衍几乎忙成了狗。
每天六点半起来健身,晚上在声乐室待到十点才走,吃的却是类似于胡萝卜汁、苹果、蔬菜沙拉这种超低热量的食物。刚开始的几天温衍甚至因为低血糖而晕倒,各种训练量让他觉得已经超出了他的负荷。
可是每一次温衍都告诉自己不能停。
何况在他的身后还有那么多艺人在虎视眈眈——自打温衍进了a.s,公司里就开始有一些流言了,无外乎都是关于他这个不知从哪旮旯冒出的新签约艺人,优厚的合同不说,现在公司给温衍提供的老师资源也都是顶尖的,不少人猜测温衍可能是走后门进来的,因此平时在公司里遇见了也都是一副嫉妒又不屑的眼神。
不过温衍自己却是不太明白原因的,才刚踏进演艺圈的他能做的只有像海绵一样地吸收各种知识,以此弥补他零基础、无特长的缺点。
只是心愿是好的,决心也是正确的,不过当时的温衍和那些科班出身的专业艺人相比,实在还是差了太多。
“嘿,看,那不是温少爷么。”
“哟,温少爷回来啦。”
“又找哪个老师开小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