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恶心。

她对冯秋红如果说还有怜悯的话，那也只是对她身为一个人类，却尽做不是人的龌龊事的怜悯，绝不包括对她这个人本身。

“秦婷，求求你，我们知道错了，放过我们吧。”

秦婷没有说话。

冯秋红想到她面前说话，但是两个如雕塑一般的兵哥始终站在秦婷面前。

冯秋红抹着眼泪道：“秦婷啊，是妈糊涂啊。妈知道你不容易，可是妈也没办法啊，秦姝和秦泰都没有工作，不靠你，妈真的会活不下去啊……”

冯秋红说着，努力博着秦婷的同情，可是无论她怎么说，说得口干舌燥秦婷都没有回应。在场的几名警员，还有林跃三人都忍不住看秦婷。毕竟，不管冯秋红说的是真还是假，都还是很丢人的。

可是秦婷无动于衷，她只是冷眼看着冯秋红，任凭她说，不阻止也不回应。

冯秋红看着秦婷的样子，心底泛出一阵冰凉。不管秦婷给出什么反应都好，她都有办法继续让秦婷放过她们。可是秦婷没有反应，对她的话竟是毫不在意。

“说完了？”见冯秋红停下，秦婷才淡漠开口。

冯秋红对上秦婷看她的眼神，脑海中只觉得和另一双眼睛重叠在一起。当年，那个人把秦婷交给她，要她永远闭嘴不许把事情说出去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冷漠，蔑视，不屑，藏着若有似无的警告。

“张警官，把人带走吧。”

那被叫做张警官的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朝秦婷打了招呼便把人带走。冯秋红想闹，但是不知道秦婷上前说了什么，她竟然闭嘴什么也不说。而秦姝则是像一滩泥一样，始终低着头，不说话，安静地让他们带走。秦泰自是不用说，只会开口乞求。秦婷看也没看他一眼，不予理会。

等人都走了，就剩秦婷和林跃三人。

她转头，脸上露出笑容道：“林队，小叶，小吴，谢谢你们。”

那一脸冷冰冰地小吴朝秦婷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小叶就没那么闷骚了，开口道：“秦医师，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们呢。”

秦婷笑着道：“一开始的确是没认出来，不过你们动手之后，我倒是想起来了。没想到还能遇到你们，世界真的很小。”

小叶笑着道：“如果知道是帮你的忙，那哪里需要林队开口啊，你说一声，我们就过来了。”

小吴点头道：“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

秦婷白了他们一眼道：“哪里还能有事，麻烦你们一次就够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你们帮忙。不过，你们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小叶好奇道：“什么事？”

“这件事，别告诉鎏阳。”

这个，她相信林跃不会说出去，但是这两个，她不说他们肯定会告诉贺鎏阳。认识这两人，确切来说，认出小吴是因为他手上的疤。他是参加越南缉毒事件的人员之一，在救贺鎏阳的时候，秦婷记住了他。小叶则是顺带想起来的，本来还不确定，但听小吴喊倒是确认了名字。

这两人都比秦婷小，所以她就往小了喊。

“我没问题。”小吴回答。

小叶看向他，道：“老吴，你今天不对劲啊，怎么做事和说话都这么积极，都不像平常的你了。我告诉你啊，这可是咱嫂子，你可别动心思。”

“闭嘴。”小吴耳根发红，咬牙警告。

小叶看向秦婷道：“我也没问题。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们也不方便说。而且，上次也多亏了你帮忙。这样，我们算是扯平了。”越南缉毒的时候，他们发生了误击事件。虽然死的是毒贩，但还是算误击。本以为有人要退役了，没想到最终却都平安无事。事后才知道，是当时去的法医替他们说了话。

这些秦婷不说，但是做过的事情又怎么能完全遮掩得住呢。

而因为她不说，这份人情更显得宝贵。毕竟，军队里，这么傻又毫无后台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林队也没问题吧？”秦婷最后问了林跃。

林跃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小吴和小叶见他最后才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小叶看着烂七八糟的屋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要不要我们帮忙？”

秦婷摇头，浅笑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过了报道时间对你们影响不好。”

小吴本想帮忙，听到后半句也没再坚持。他们只是顺道过来，的确是不能待多久。

林跃却在这时开口道：“你刚才的那五个人可信吗？这件事如果让别人知道的话，影响不好。”对于秦婷一直拖累贺鎏阳这件事，林跃到现在还是没有想通。

在他看来，贺鎏阳娶秦婷本身是个错误；不断保护她，袒护她，是更大的错误。虽然现在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是难保以后这个女人不会惹出生死攸关的麻烦来。

秦婷道：“这个事情既然我做了，就有办法把它处理掉。多谢你的关心。”林跃的态度，还是一样让她不爽。

小叶和小吴对视了一眼，跟秦婷道了别之后，便一起离开。不过三人倒是约好了，等下次他们有空的时候，秦婷请吃饭。

两人走后，林跃再次关上门。

不过她关门的时候被秦婷阻止了，秦婷打开门，将门外的东西一一收拾起来。这个时候，对面门的男主人在外工作，女主人则去接孩子，否则被他们看到了，还真是有点不好办。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