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心底有些懊悔,这些话以前都没怎么对她说过,总是高高在上的,用强势的手段霸占着她的身心。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让她不失去瑾!
手指温柔的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中,下腹蠢蠢欲动在觉醒,他却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这样静静的抱着她,恨不得一夜白头到老。
*******************
第二天连城颜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病房了。
身旁的位置冰冷空荡,他似乎很早就走了。
连城颜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瑾,他睡的很沉稳,没有任何痛苦,小小的脸颊呈现着病态的苍白,好看的眼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像是沉睡中的小王子。
中午连城茵来看她,给她送吃的,陪她坐了一会,说几句鼓励打气的话。
连城颜的气色不好,连城茵让她睡一会,自己替她守着瑾。
连城颜相信自己的姐姐,在旁边的病床上躺一会,没多久睡着了,但却遭遇梦魇。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脚好像被钉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眼前是刺眼的光,她很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子却很重,怎么也睁不开。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边的连城茵,很想大声的喊叫出来,希望她能摇醒自己;可咽喉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浑身都被冷汗侵湿了,难受至极。
耳边逐渐好像听到什么声音,是……姐姐的哭喊声。
“颜颜……你快醒一醒啊……颜颜……瑾快撑不下去了……颜颜,你快醒一醒!”
连城茵拚命的摇着她的手臂,抽泣哽咽着。
连城颜终于缓慢的睁开眼睛,逐渐看清楚眼前的连城茵,满脸的泪痕,脑子还是晕乎乎的,“姐,怎么了?”
“瑾……瑾……瑾他快不行了!”连城茵泣不成声。
刚刚瑾的心跳突然没了,她已经立刻叫了医生,医生过来急救,心跳恢复,可情况并不好,急剧恶化,现在被送去手术室再次抢救。
她叫连城颜,却怎么叫不醒,一个人害怕极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连城颜如同迎头一棒,疼痛渗透进灵魂深处,她下意识的就是去抓手机,找萧然!
他说有人愿意救瑾的,他说会去接那个人的……
“我打过电话了……没有人。”连城茵叫不醒连城颜,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找萧拓然,可是电话是关机的状态。
连城颜不肯相信,固执的去拨他的手机号码,耳边传来的是机械化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手机从掌心滑落,跌在地上,屏幕裂成纵横交错的蜘蛛网,她顾不得穿鞋子,赤脚下床,本能的跑出病房。
连城茵抹着泪跟在她身后。
此刻病房门口只有一个沈从白,看到她眸底里的情绪不安而担忧。
“瑾怎么样了?”连城颜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激动的抓住沈从白的手臂,“他怎么样了!”
“医生还在里面尽力,你别着急。”沈从白安慰她的话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呢?萧然去哪里了?”这个时刻她最需要的就是萧拓然在自己的身边。
沈从白的眼神有几秒的闪烁不定,避开她的眼睛,说:“他亲自去美国那边接人了。”
连城颜还没来得及再多问,手术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有护士走出来。她松开沈从白,立刻上前问:“护士,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乐观,现在必须做手术,之前说好的愿意捐肾的人到了没有?”护士一脸的严肃,情况真的是十分危急。
连城颜的心一沉,缓慢的摇头。
护士叹气:“那你们要有最坏的心理准备,因为医生说,最多只能撑到今天傍晚。”
连城颜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沈从白眼疾手快的扶住她,面露忧色,“颜颜……”
她反应过来,立即抓住沈从白的衣服,近乎哀求的语气道:“联系他,请他快点回来……要快!”
“好!”沈从白神色肃穆,沉沉的点头,扶着她在旁边的椅子坐下,从口袋中掏出电话拨陆洲的号码。
连城茵坐在她的身边陪着,手指紧紧的握住连城颜的手,不断的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一定会没事的,瑾会没事的。”
红红的眼眶气雾氤氲,止不住的哭泣。
而连城颜此刻明明悲伤不已,却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苍白的脸上神色麻木,只感觉到周围很冷,那股寒意不断的在侵湿她的皮肤,想要沁进她的五脏六腑。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萧拓然的身上,他说过有人能救瑾,他答应过会把人带回来,一定能救瑾的。
洁白的贝齿紧咬着破败不堪的唇瓣,满口腔的血腥在渐渐弥漫。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每分每秒都格外的煎熬,手术室里瑾还在生死边缘挣扎着,手术室外依旧除了等待没有任何的消息。
沈从白打了好几通电话,几乎是要大发脾气,忍不住的说f开头的脏话,掐断电话,猩红的眼眸对上连城颜满载着希望的双眸,咬了咬唇瓣,声音艰涩的从喉间逸出,“对不起……”
连城茵顿时捂唇,哭的泣不成声。
连城颜眸底最后一丝希望瞬时间化为灰烬,沁着细小血珠的唇瓣一张一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沈从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手术室紧闭的门打开,亮着灯黯淡下去,医生和护士走出来,摘下口罩,满额头全是汗水,歉意的眸光看向连城颜,“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