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罗宁狠狠的瞪着冷炎之时,陈伯再次开口道:“莫大师撒手西归,最终也没有喝上女儿红,莫大娘觉得这是一个遗憾,就决定完成父亲遗愿,不过在战乱年代,莫大娘带领族人远赴海外,为了族人生存,她只能将心思放在事业上,如此一晃又是就是三十年过去了,女儿红窖藏了七十年,却依然没有开封,国家改革开放,莫大娘心怀故土,带领一部分愿意回归之人回到了国内…如此又是十年,莫大娘终于找到一个能谈得来的人,而这时候她已经八十岁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陈伯顿了顿,唇角都微微抽搐起来。
看到陈伯的表情,虽然不曾听他名言,可是洛宁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一定是他无疑,不过她并没有问,如果他愿意说,一定会说出来的。
“想必你们也猜到了吧,那个人就是我。”陈伯惨然一笑,将一段埋藏在心底的往事徐徐道来。
二十年前,陈伯老伴新丧,生活的很是无趣,为了打发时间,他几乎所有的心力,都放在酿酒上,并且时而与一些酿酒高人交流,无意间就认识了莫大娘,两人一见如故,再加上都是酿酒的大行家,有共同话题,在一块也很聊得来,一来二去,渐渐的就熟稔起来,过得一年半载就已经成为知己,无话不谈。
两人一个一生未嫁,一个老年丧偶,尽是独身一人,彼此之间也有意,就有了在一起的念头,陈伯回到家里跟儿女一提,却遭到儿女的极力反对,理由是莫大娘年龄太大了,这时候陈伯还不到六十,而莫大娘已经八十多了,二十多岁的差距,尤其是在这个年龄上,像是一个深深的鸿沟一样,隔断了两人。
最终陈伯并没有与莫大娘走在一切,不过莫大娘在八十一岁生日那天,却起出了一坛女儿红与陈伯喝了,说做两人相见恨晚,做不成夫妻做知己也不错,还说另一坛女儿红就会随着她长眠地下,其实她是当自己已经嫁了。
呼!
陈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眸中有点点晶莹闪烁,他道:“那是我喝过的最香最美最难忘,也是心情最复杂的一次酒,那滋味到现在还深深的埋在心头,没有一日或忘。”洛宁等人知道,他无法忘记的不光是酒,还有两人之间的感情。
“自那之后,我们并没有如她说的,还是知己朋友,而是形同陌路,因为我无法过去自己心头的这一关。”陈伯眼眸中蕴含着深深的自责,他的拳头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都暴突出来。他自责道:“我明知道她命途多舛,一辈子苦多乐少,最大的愿望就是完成父亲的遗愿,找一个喜欢的人把自己嫁了,这个人她找了数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却是一个胆小鬼…哈哈…”陈伯惨笑出声,笑中含悲带泪。
“我没事,让你们见笑了!”陈伯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看到秦青与洛宁关心的目光,他抹去脸上的泪水,歉然道。
“没事…陈伯,原来这女儿红与您还有这层渊源,要是您不嫌弃的话,这女儿红您就拿去吧。”秦青道,洛宁也跟着点头,刘凤兰则骤然挑眉,虽然觉得这陈伯是在演戏,这什么故事还有女儿红都是杜撰出来的,可是就算是杜撰的,也不能轻易送人呢,就凭这香醇这酒质,哪怕是不如陈伯说的值钱,也肯定是价值不菲的,怎么说送就送呢,她正要开口拒绝,就见陈伯摆手拒绝。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陈伯道:“这酒既然她愿意拿出来,我又岂能逆了她的意,能喝上一滴,一解二十年的相思,我已经是很满足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忽然陈伯开口说道,一双眸子充满希冀的望向冷炎。冷炎点头一口应下,他知道陈伯想要问什么。
“她,怎么肯将这女儿红交给你的,你是怎么说服她的?”陈伯道,依照她对于莫大娘的了解,后者既然说过让这坛女儿红陪她一起埋入地下,那就绝对不会轻易更改,而现在冷炎却得到了这坛女儿红,这让他很困惑与不解。
“我跟莫大娘的一名后辈是朋友,是他引荐我认识莫大娘,我向她讨来的。”冷炎道。“不对!”陈伯摇头道:“以莫大娘的脾性,她不可能轻易的将这坛女儿红送人的。”如此说着陈伯的一双眸子顿时锐利起来,他怀疑冷炎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从莫大娘的手中得来的这坛女儿红。
面对陈伯的敌意,冷炎并没有介意,反而对陈伯更加敬重几分,他微微一笑道:“可能是我曾经帮过莫家一个小忙的原因,也可能是莫大娘也不希望,这坛带着父亲对女儿浓浓情谊与祝福的女儿红长埋地下…反正她将这女儿红送给了我。”
闻言,陈伯露出思忖之色,而后道:“帮了一个小忙,恐怕这个忙非同小可吧,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将这坛她视作命根子的女儿红相赠…我听说,两年前有一名大富豪,出一千二百万的高价,要买这坛女儿红,莫大娘却连门都没有让对方进,直接就赶走了,还放出话,别说是一千二百万,就是一亿她的不卖…你这个忙帮的定然菲小。”
一千二百万!
洛宁凤目圆瞪,一脸的骇然,先前陈伯说二十年前,这女儿红价值就超过八十万,她心头已经隐然有些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