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马不停蹄,第三天穿过宝安,过了一个瞭望哨,上海指着前方闪烁的灯光说:“我们快到了。那是白石龙,东江纵队的根据地。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
一进村子,喝过两口游击队员递上的热茶,香港倒头就睡。他睡得很沉,再没有没有任何人闯入他梦境。一场几乎要无边无际的沉睡后睁开眼睛,仍是晚上。小腿的伤口包扎好了,上海坐在对面咫尺之外的另一床床沿,用烧着的中储券点燃一根雪茄。【注3】他只吸了两口便扔到地上,盯着烟头寸寸燃烧剥落。他脸上那道划痕没做处理,却也痊愈差不多了,仅留一点薄薄的痂。面容浸在轻烟里,像一尊在寺庙高阁终日烟熏火燎的罗汉雕塑,淡漠生死,无悲无喜。
香港问:“我睡了多久?”
“两天两夜。”
“我们在东江纵队的根据地?”
“对。”
“守城失败了?”
“对。”
“可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