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见这男子生的獐眉鼠目,心里便有几分厌恶,皱眉道,“这是何人?”
赵承回道,“大小姐,此人便是钱旺!今日大虎去瞧大姐,怎么都叫不开门,却听到里边大姐的哭声,情急下跑回来寻了小人,小人去将门踹开,便见这厮正拿着棍棒追打大姐,便将他一并提了来!”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说的清清楚楚。
阮云欢点头,瞧着鲁大姐问道,“你就是鲁大姐?”
鲁大姐畏怯的点头,却不敢出声。
阮云欢道,“你抬起头来!”
鲁大姐身子缩了一下,却不敢抬头。
跪在她旁边的鲁大虎急道,“大小姐让你抬头,你便抬头,怕什么?”
鲁大姐身子抖了抖,才怯怯的抬起头来,目光向阮云欢速速一扫,又垂下头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只这一眼,阮云欢就见她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但是眉目间较鲁二姐又多了几分清秀,不由叹了口气,问道,“钱旺为什么打你?”
鲁大姐身子抖了抖,低声道,“他……他说我……说我爹害他丢了……丢了差事……”
“他说你爹害他丢了差事,所以打你出气?”阮云欢接口。
鲁大姐点了点头,低声道,“是!”
一旁钱旺咬牙骂道,“若不是鲁大脚那****胡报果园子的账,夫人怎么会免了老子的差事?”
阮云欢横他一眼,冷笑不理,仍向鲁二姐问道,“我听二姐说,你是被钱旺强占了的,如今我既回来,自然会为你做主。只是你跟着他已有两年,我想知道,你是还想跟着她过日子,还是跟着爹娘回家?”
鲁大姐一怔,不觉抬头瞧了瞧阮云欢,又瞧了瞧跪在前边的钱旺,脸上一片茫然。在她的心里,只见过男子休妻的,还不曾听说过由女人做主不要男人的。可是……眼前的大小姐,脸上那笃定的神情,竟然让她有几分信服。
钱旺一听这话,不由大声嚷了起来,“你就是阮大小姐?我钱旺与你阮大小姐何干,你凭什么管我家里的事?何况这个女人是我钱旺花银子买来的,哪里由她说跟还是不跟?”
“买来的?”阮云欢挑眉,眸光移向鲁大虎。
鲁大虎脸色铁青,伏地回道,“回大小姐,是前年钱旺去果园收钱粮,我们本来是交足了银子的,哪知道他瞧见了大姐,非说我们少交了一两。我们说不过他,只得想法子凑银子。哪知道隔了三天,他便唤了几个人来,说我们凑不齐银子,便拉大姐顶账,硬生生将人绑走!”
钱旺脖子一梗,大声道,“你们本来就没有交足,老子拉人顶账天经地义,老子留着自个儿玩玩,没将她卖到窖子里,已经是她的造化……”
没等他说完,阮云欢纤眉一挑,冷声喝道,“掌嘴!”
赵承上前一步,挥手“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大声喝道,“大小姐面前,你也敢不干不净的混说!”他练过武功的人,就算没怎么用力,这两掌也将钱旺打的满嘴鲜血。
阮云欢冷笑道,“就算他们没有交足银子,也还有阮家,有公孙家的人做主,可不是你钱家的奴仆,任你说卖就卖!”
钱旺但觉眼冒金星,竟然并不收敛,大声嚷道,“大小姐,你为何不帮自个儿亲戚,却帮着一个****?”
阮云欢挑眉,奇道,“什么亲戚?我几时与你有什么亲戚?”
钱旺一脸得意,大声道,“大小姐不知,我钱旺可是建安侯府老夫人的亲戚,论理,大小姐也得叫老夫人一声外祖母,这样算来,我们岂不是亲戚?”
鲁大脚一家平日见个衙差也当是天大的官老爷,一听什么“建安侯府”四字,鲁大虎和鲁大姐同时变了脸色,一个抬头望着阮云欢,另一个缩着肩膀伏在地上,都不敢出声。
阮云欢淡淡点头,说道,“嗯,我倒是忘了这一层!”抬头向赵承道,“既然是亲戚,你便带他下去,替我好生招呼!”
钱旺一听这话,以为阮云欢怕了建安侯府,不由大声笑道,“阮大小姐知道就好,招呼便不用了,随意赔我些儿银子,容我将这贱人带回去便是!”
阮云欢冷笑道,“既然是亲戚上门,哪有不招呼的道理!”冷冷唤道,“赵承!”
赵承躬身应道,“是!”大手一伸,一把将钱旺衣领拽住,拎鸡仔似的拎了起来,笑道,“钱大爷走罢,容兄弟好好招呼招呼你!”说着手往下一顿,将钱旺倒拽着向院子外行去。
钱旺被他一提一顿,双腿杵的生疼,这才明白事情不对,不禁大惊失色,大声叫道,“喂!喂!你做什么?放我下来!你敢这样对大爷,大爷抄你满门……唔……”随着一声皮肉的痛击,满嘴的污言秽语顿时变成了痛呼。
鲁大姐被钱旺凌虐两年,鲁大脚一家都是求救无门,想不到还有人能治得了他,听着声音走远,突然失声痛哭,磕头道,“大小姐,今日大小姐虽治了他,可是若是奴婢回去,他非将奴婢打死不可,求大小姐救救奴婢!”
阮云欢见她衣衫破碎,披头散发,身上露出的肌肤不是青紫就是血痕,心中不忍,叹了口气道,“你先跟着大虎回去罢,这事我既管了,断不会再让你受钱旺的欺负,你放心就是!”
鲁大虎也道,“大小姐既说了话,就一定能够,你别怕!”仅仅三面,对阮云欢已经非常信服。
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