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瞬间神情尴尬急忙行礼告退,许吝秋目送着那四人灰溜溜而走,嘴里立即就是一道嗤笑传了出来:
“呵!看来陆山主为得祸乱寰霄功夫也是下了不少,如今武力不行了,竟是连皮相都卖上了。”
陆苍颜整理衣口的动作一顿,随后却是继续艰难地扯过被子窝了进去:
“……师叔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见得对方全一副无求无谓的模样,许吝秋嘴上一声冷哼,却是同着柳穿庭甩袖便走了。
陆苍颜这才有机会猛地掀被坐起来,他整个人斜瘫在床边,血却是不要钱地往出咳。
抖着手从桌边取下丝绢,他看着暗红如梅花般于帕上开落,整个人难受下一阵蜷缩,却是瞬间就松掉了帕子,碰碎了倚在桌上的玉壶。
——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莫名其妙这一波剧情舒心度没掉,只要自己按部就班死掉……只要自己按部就班死掉……
反正,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
抱着如此念头昏昏沉沉似睡非睡,夜色已浓,陆苍颜却是听得自己前厅大门一响,似是有人进来了。
浑身痛得有如刀绞,陆苍颜费尽力气撑坐起来,本以为看到的会是方既白那准备杀人见血的表情与脸孔,没想到,隔着昏黄的房外长明灯,他却是见得柳穿庭静静站在室内,神态似暗非暗。
“柳……师叔?”
——这个点来干什么?交代明天叫他怎么滚回明镜台么?
苍凉一笑倚回软枕上,陆苍颜无力阖了阖眼,语气已是十二分的任扁任圆了:
“师叔若是害怕别宗突击检查,那就现在叫我回明镜台吧……就是怕……我回去了,可能就熬不到会审那日了……”
柳穿庭眉头一皱,却是远远抛了一个小东西过来。
那玩意儿闪着微光在空中一滚,竟然准准确确落在了陆苍颜身前的被面。
陆苍颜不由一顿:“……风露存。”
柳穿庭道:“拿着吧,明镜台也不好过,别死了。”
——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居然是个隐藏的善良派。
嘴角挑起一丝笑来,陆苍颜颇诚挚地道了谢,刚把须弥套回指上,喉头却是又一股热流滚出,叫他脸色一变就拗了一口血出来。
本来表情不显的柳穿庭见此却是突然一步靠了过来:
“怎的吐血了。”
陆苍颜被他抓住手腕并不自在,难过摇摇头只想倒头就睡,淮止山主整个人顺着枕头往下滑,刚挪了一寸,那本来捉住手腕的手就拂在了脸颊边。
他只能哑着嗓迷着眼问了一句:“……柳……师叔?”
那放在颊畔的手猛地一紧,陆苍颜只觉得床边一沉,却是柳穿庭直接挨着他坐下了。
“陆山主。”
“……嗯?”
“你是旬y-in体的事,为什么不说?”
宛若一个晴天霹雳砸在头上,陆苍颜眸底一缩,激动下却是又一道血痕挂在了嘴边。
他喃喃道:“师叔……你……什么意思……”
柳穿庭手指勾上他嘴边血迹:“承认了?……嗯?”
陆苍颜红着眼摇头想要挪出桎梏,柳穿庭指尖于是一滑,却是直接探进了他还残存着铁锈味的口齿间。
那青年模样的长辈依旧端着他那素来冷淡寡情的模样:
“诚如今儿下午那几人说的……师侄居然是极y-in体质,若是真就这么拿去送死了……颇可惜呢。”
看着那消瘦的淮止山主已是气息不平点着羞愤咬他指尖,柳穿庭替他擦去一路勾勒到锁骨的血色,掌心摁在他肩侧,仿佛漫不经心般褪下了他半边敞开的衣扣。
陆苍颜立即挣扎起来:“……别……唔……”
被那截在舌根的指头直接抠去了半句话去。青年眼底痛得一酸,已是缓缓晕开水汽了。
柳穿庭探过身去用舌尖一卷:“哭什么,从小到大便没见你哭过,原来在床上,倒还露得出真性情哪?”
陆苍颜红着眼拼命躲过他舐弄,人刚要急得骂一句出去,那手指却是绕着唇腔一刮,直让一句话又碎成了无数意义不明的低喃,和着津液血液淌去了。
柳穿庭于是整个人都压在了床上:
“啧,看看你这样子。”
他抽出指头替人一个个解着衣扣,“师侄此次若是没得个好运气干脆利落死掉,以后可不得被哪家趁机金屋藏娇,拿去做炉鼎了?”
随手扯开自己衣领,他俯身下去贴着那人耳边问:“不如师侄今日以后便归我算了,随便说句病重不治,也免得肥水流了外人家田……嗯?”
那人沉沉喘着气却就是一句不发,柳穿庭神色暗了暗,却是兀自将人圈进了怀里。
腾出手贴着那微凉的腰线朝下游走,他叼住青年垂在身前的青丝,轻轻一笑,便挨过去吻在了对方颈窝里了。
“……唔!……”
这几声低吟简直就跟拿着羽毛挠在心头一般,柳穿庭抚手拈在那腰带上,伸手一扯,便要——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