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美人离去后,天意觉得生活像是少了什么,一直提不起兴致来。
但是,自从那对活宝在别院里正式落住后,那一股萦绕不散的思念和不舍,被这鸡飞狗跳的胡搅蛮缠给弄没了。
就算她凝神去回忆她与美人的过去,努力营造起那种悱恻缱绻的十年时,总会被人无情或无意或自以为不是无情的无意给搅乱了。
比如,此时。
天意正在与明月对弈,那一对活宝一人站在一边,然后——
“不对,明月,你不能这么下!”小异胡乱指挥地抢过明月的棋子。
“你这个笨蛋,你下这一步是自掘坟墓,我下这一子。”风紫随手拿起一颗子,落在棋盘上。
“你好奸诈,居然走这一步。”
“这叫兵不厌诈,我可还有后招。”
“你卑鄙——”
“……”
天意和明月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快速落子,简直眼花缭乱,终于天意忍不住了。
“你们不知道什么叫做观棋不语真君子吗?抢人家的棋子下你们不觉得很过意不去吗?”
小异下得起兴,“我是小女子,不是君子。”
风紫抽空回了一句,“我是帅哥,不是君子,你看过这么好看的君子吗?”
天意和明月感觉头顶两只乌鸦呱呱飞过。
最后两人无语起身离开。
远远听见两人争吵。
“你这个笨蛋,怎么可以悔棋?”
“为什么不可以悔棋,我乐意!”
“不玩了!”
“我也不和你这个小气的人玩!”
“哼!”
“哼!”
“……”
“……”
天意和明月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转身而去。
吃饭的时候。
“为什么没有兔子肉?”风紫神情傲慢地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肴,然后神色突然崩裂了。
侍砚躬身回道,“因为今日买来的兔子身子不适,所以厨房便没有做这道菜!”
“身体不适?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天意顿时抬头看了侍砚一眼,侍砚平日很少会主动说话,今日突然站出来回话,肯定是有原因,于是她新奇一问。
只见侍砚神色淡淡地看了缩着脖子埋头扒饭的某人,“因为有人给它喂了巴豆!”
风紫不干了,他什么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忍受桌上没有兔子肉。
于是小异刚出筷子要去夹鸡腿,便被横空出世的筷子夹走。
她没在意,转而奋战另一个鸡腿,但是又被人夹走。
她淡定,瞄准另一个鸡腿,正要出手,转眼又被抢走。
最终她爆发了。
“你这个疯子,为什么要抢我的鸡腿,把鸡腿还我!”
风紫一脸悠闲地拨弄着碗中堆成山的从小异筷子下抢来的“猎物”,闲闲地回道,“我乐意,我就是不给!”
于是新的唇枪舌战又开始了。
天意默默起身。
侍砚侍墨也墨墨跟着她离去。
战场留给他们两个。
侍砚走在自家主子身侧,微笑道,“主子,奴婢已经给您备下另外一桌饭菜。”
“侍砚果然聪慧。”天意就知道她留有后招。
满心欢喜地带着她们离去。
身后的争吵被远远甩在身后。
……
自从她心软收下这一对闹腾的活宝之后,她的生活便开始日日跟着闹腾。
她托着下巴,坐在别院里的一处亭榭里,暗自苦恼着。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这段时间里,耳边天天充斥着这对活宝的唇枪舌战,她感觉就像是两只蜜蜂在耳边“嗡嗡——”直叫,真是头疼啊!
凉风习习,初秋已到,午后的阳光带着稍许热意,稍许绵长,让人昏昏欲睡。
于是天意伴着清风鸟鸣,渐渐陷入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便被一阵说话声吵醒。
亭榭之后是两人高的假山,有着两道声音自假山之后传来。
“我说,你们主子什么时候将剩下的辛玉草给我?”一道慵懒至媚的声音响起。
“风公子,你也知道这辛玉草极难培植,全天下仅有十株,而我们主子手里只有三株,极其珍贵!”另一道声音平和没有情绪地道。
天意听得出来,这是花花四的声音,只是她非常好奇,风紫和花花四在说着什么。
“这个自不用你说,我只是想知道最近这一段时间里,我已经按照你们主子的要求尽量给你们大少奶奶制造欢乐,而且挡住了刺客偷袭,他还想怎么样?”风紫的语调抬高,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他既当笑料,又兼当护卫,若是以前季初色架着刀逼着他去做,他就算死也不会去做!
只是小异小的时候中了奇毒,十几年来一直被药丸控制着毒,但是他没有想到小异身上的毒在前段时间发作了,他多年来苦苦寻觅这辛玉草,想来解小异身上的毒,可是辛玉草这种药草不易寻找,也不易存活,而就在这时候,季初色找上了他。
“你想救她?”
“废话,你有什么条件?”
“三棵辛玉草,我要你待在娘子身边保护她三个月,并且在这段时间内让她心情愉悦!”
“不行,我也是堂堂一国的国师,怎么可以做这种取悦人的事情!”
“那辛玉草……”
“季初色,算你狠!”
风紫也知道因为当年胡氏稳婆的事情,季初色将皇城的暗卫调去寻找,故而荀天意身边的防守相对薄弱,并且他身为御敌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