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子,咱们要做什么?”凤一询问。
“进宫。”声音浅淡,却不容人质疑。
“是。”
他如今已经是镇国将军,虽然还没有上任,但是皇宫里一部分的禁军侍卫陛下已经交予他管理,此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他不能袖手旁观。
于是季初色带着亲卫朝皇宫而去。
风烈的信息十分迅速,陛下刚赶到太子宫殿,季初色也刚好到达。
“陛下。”季初色行礼。
东临帝此时已经满脸乌云密布,对他点点头,两人便一同走进宫殿。
太子宫殿里的所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二皇子待人直扑太子寝宫,然后将左右门都封锁起来,太子妃带着人去理论,却被二皇子的人拦下,说是静等陛下处置。
可怜的太子宫内众人如今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又见到陛下降临,更是哆哆嗦嗦上跪下行礼。
太子妃原本想要让父皇替她们做主,定二皇弟一个擅闯太子宫殿的罪责,可是却在抬头看到父皇那张黑沉沉的脸,她顿时将喉咙里的问责咽了下去,她顿时感觉到大事不好,难不成太子又做了什么惹怒天颜的事情?
太子妃心中惶恐,她立即叫了一个激灵的宫女,让她偷偷溜走去找皇后,此时也只有皇后能救太子了。
东临帝压根看也不看跪了满地的宫中众人,而是大步跨去,朝内殿而去。
穿过内殿,待走到一间房间前,便听到里头在发生着争执。
“太子皇兄,你怎么可将心思打在朝中官员身上,你可知道他可是今年的文状元,父皇十分赏识他,正打算给他安排职位,你怎么……哎。”
“诸葛思远,别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心想要我的太子之位,现在别来装好人,我做事这么隐蔽,你到底是怎么发现人在我这里的?说,你是不是在我宫里安排了眼线?”
这时候东临帝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大步一跨,出现在众人面前,“你这个逆子,犯了错,还有脸说!”
诸葛流光压根不知道父皇已经到来,满脸惊恐地看着他,“父、父皇……”
而诸葛思远早就得到了下人的暗示,才会在刚才那么巧的时候引得太子说出那一段话,他低头掩饰眼底的精光,唤道,“父皇。”
黄福连忙道,“陛下莫气,气坏了身子便不妙了。”
东临帝冷哼一声,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下。
“新科状元呢?”他的目光在房间内逡巡,却不见人影。
“儿臣让人带下去打理了,待会就会来觐见。”
诸葛思远说得隐晦,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人听出不出来,人家已经被太子揉虐得不成人样了,如果不带下去处理一番,想来会冒犯圣颜。
东临帝哪里不知道诸葛思远的意思,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诸葛流光,仿佛要将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季初色静静站在陛下身旁,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诸葛思远,再看向跪坐在地上,衣冠不整的诸葛流光,转而淡淡冷嗤一笑。
此时新科状元被带了进来。
虽然穿戴整齐,但是身上那些暧昧的红痕,以及裸露在衣裳外头的肌肤都带着让人误会的伤痕,一一清晰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新科状元一看到前头不怒而威的陛下,顿时双腿跪地,满脸羞耻和愤怒,“陛下,请您替微臣做主啊!”
双手伏地,头一下一下地碰地,清晰的闷哼声,实打实地磕头,一声一声,好像磕在众人心头,让人心惊肉跳。
“爱卿放心,朕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东临帝看到自己所欣赏的臣子受到这不惨不忍睹的折磨,整颗心都沉下来了。
“太子,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东临帝冷声道。
诸葛流光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原以为父皇还会像之前一眼对他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知道今日父皇真的动怒了。
他连忙解释道,“父皇,昨夜儿臣参加完酒宴归来,便看到新科状元倒在后花园的路上,儿臣不知他出了什么事,便将他带回了宫殿,想将等他清醒了再送他出宫,哪里知道他中了媚药,缠住儿臣不放。”
“你胡说,分明是太子你让人将我掳到花园里,又命人将我灌下那药,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你……”新科状元语中含着深深的怒意,因着方才磕头,额头上汨汨淌着鲜血,将整张没有血色的脸映衬得更加的苍白。
“你这个孽子,越不管教,你的胆子就越大,之前对你那些肮脏的事不管,只是希望你能够改邪归正,却没有想到你在这条道上越走越歪。”东临帝双眼含怒,手掌狠狠地拍着桌面,怒不可止。
“父皇,这件事一定是有人陷害,父皇,您不能听信一方之言,父皇……”诸葛流光慌忙解释。
东临帝失望地摇摇头,“就算此事是别人设计陷害的,你心里没有那些龌龊的心思,将人送出宫,或者禀明于我,就不会一发不可收拾,但凡你有点理智,也不会造成现在这一番局面,可是你没有,你心中那些肮脏东西已经迷失了你的神智,将手伸向朝廷命官,流光,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父皇……”
东临帝的一声声问责让诸葛流光哑口无言,他怔愣着看着地面。
“流光,你太让我失望了。”东临帝重重地叹了口气。
东临帝已经无法压抑住内心的透彻失望,他站起来,扫过满室的众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