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雪不方便行礼,还请二殿下见谅。”蔺成雪疏离地道。
东皇戏时看了她怀中的天意一眼,无所谓地道,“无妨,你是功臣,本殿下不会跟你计较这些虚礼。”
话毕,东皇戏时一抬手,一辆毫不出奇的马车便驶到她面前。
蔺成雪知道他的意思,立即将天意送上了马车。
随后她犹豫了下,然后转身看向东皇戏时,“二殿下,请您不要伤害她。”
“对自己的情敌,蔺姑娘都是这么仁慈吗?”东皇戏时饶有兴致地看向她,语气里却带着淡淡的嘲讽。
仁慈?
蔺成雪自嘲一笑,活了这么多年,她好像已经忘了仁慈这两个字怎么写了!
见她不语,东皇戏时勾唇,吩咐所有人立即行动。
诸葛初色的风烈暗卫可不是吃素的,再耽搁一刻,恐怕就要被追来了。
蔺成雪随即上了另一辆马车,在撩开车帘的那一刻,却发现那数十辆马车已经纷纷朝不同方向离去,而真正载着天意离去的马车身后,跟着数十个黑衣人正在清理道路,眨眼间已经将痕迹消除。
蔺成雪嗤笑,果然是心细如尘的二殿下。
刚赶到分岔口的州四,一看到四散开去的车痕,脸色黑如锅底。
蔺成雪看着一路熟悉的景色,眸色浮起一抹疑惑,这不是回皇城的路吗?
难不成他们想将天意送回皇城?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才是最隐秘的藏身之处。
蔺成雪的神色变得冷凝。
东皇戏时闲闲地靠在软垫上,手里执着的是今日收到的情报,他忽而一笑,仿佛万树梨花开,那般清泠。
“殿下,可是有什么好事?”文旭见此不由也跟着微笑问道。
东皇戏时单手撑着下巴,神情愉悦,“诸葛初色打算隐退皇室,带着妻儿手下逍遥江湖从此不再理朝政,却不想此时他的皇弟居然掳走他心爱之人,打算逼他交出手中权力,这场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文旭顿时愣住了,“如此说来,这个七皇子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东皇戏时不置可否,这个诸葛初色简直出乎他的意料,没有一个人面对高位时不动心的,而他却在皇位唾手可得时,却就这么撒手放弃,真不知道他是太愚昧还是太清高!不过这也正应了东临对他的评价,做事总是出人意料,不靠谱。
文旭转念一想,立即道,“殿下,既然咱们已经收到了消息,想来七皇子那边也会得到情报,万一他反悔了,让咱们立即释放睿王妃,不再履行计划那该如何?”
东皇戏时摇头一笑,笃定地道,“他不会有反悔的机会,因为所有消息将会被压下来,等他收到消息的时候,迎接他的便是他皇兄愤怒的反击。”
闻言文旭露出钦佩的神色,“不愧是殿下,不用出手,就已经搅得整个东临不得安宁。虽然诸葛华远和诸葛初色耍计谋都是个中翘楚,但是遇到了殿下,只怕得甘拜下风了。”
东皇戏时坦然地接受臣子的恭维,懒懒一笑,“诸葛华远虽然聪明,但是太急功近利,过于浮躁的心态是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文旭,你即刻派人传消息给诸葛华远,就说人已经抓到了,让他准备好射日弓的设计图,本殿下立即将人送到。”
“是。”文旭笑着应道。
东皇戏时目中精光一闪,语气冰冷,“射日弓的设计图我要,荀天意这个人质,我也要定了。”
这便是与虎谋皮,随时可能被反咬一口。诸葛华远,这便是本殿下要教你的一课。
远在东临皇城七皇子府邸的诸葛华远有些坐立不安,按照预计的时日来算,蔺成雪已经得手了,而东皇戏时应该也接应了两人,为何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就在这时候,一下属快步走了进来,“主子,二殿下来信。”
诸葛华远闻言立即上前接过书信,一扫上面的字眼,诸葛华远的脸上顿时扬起一抹欣然的笑意,计划果然圆满成功了。
只是往下看的时候,诸葛华远的神色收了收,这个东皇戏时似乎并不如传闻那样冷静机智,现在就已经心急着要射日弓的设计图了,诸葛华远冷冷一笑,立即对面前的下属道,“带人将射日弓的设计图取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