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去的时候,发现其实房子还没正式拆掉,现在还在准备阶段。奚南看着就堆在院子里的东西,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他给他爸打了个电话,问:“奚绍伟,你还记得我妈长什么样吗?”
他爸说:“别瞎闹,我要开会了,有话待会儿说吧。”
奚南挂了电话。
他问现场一个他爸的手下:“我屋的床呢?”
“少爷,床没搬出来,还在里头。”那人说。
奚南回到他的房间,看了看,屋子里除了床和衣柜剩下什么都没有了。奚南掀开床板,底下放着他小时候藏的很多玩具。奚南下楼找了个箱子,自己一点一点收拾着。
从那天开始奚南就有点堵着心,看什么都觉得烦,脾气也基本上时刻处于待燃状态。
“给我喷,喷十六万那个。”奚南在图册上随手那么一点,嘴里的棒棒糖嚼碎了嘎嘣嘎嘣响。
“那你得签个字儿,再说这漆进过来得俩月,你能等吗?”车厂这人跟奚南是老熟人了,他问了句。
“等呗,拿来给我,我签上我的大名。”奚南叼着棒棒糖棍,问:“哎上回我那摩托还没改完?这都多长时间了,你是不是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