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有话要跟松山说。」趁暴动发生以前,信隆用强硬的态度请刚智离开房间,锁上门,这才有馀力摆出温柔的脸孔面对房里的另一个人。
「他既然出去了就不会做偷听这种事,你不用害怕。」
尽管如此,彰季仍然无法停止泪水,头更埋入被窝里,像受伤的小动物般在里头泣咽。
「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伤口。」信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平静。「幸好没甚麽大碍,只要你小心注意,不要扯到伤口,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我建议你最好给医生检查。」
被窝里的人毫无回应。
「我叫信隆,跟刚智同年。」信隆深吸一口气,再一次自我介绍。「刚智对你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我代他向你道歉。」
言及此,原本微微颤抖的小山瞬间停止,但仍可听见内里传出的深重呼吸声。
一名少年无故被同性强暴,任谁都无法接受。信隆设想自己在他的立场会出现何种反应,深觉得刚智现在还安然无恙是件不可思议的奇迹。
回想少年瘦得可怕的身体,恐怕家庭环境不太好吧?信隆才学医没几年,没办法对他做更仔细的检查。先前给他的建议,除了要他去做性病检查外,其实多少也希望他做身体健康检查。毕竟依他的年龄和体格来看,他明显不到理想体重,恐怕没摄取足够营养。
「可不可以……」少年这时忽然发出虚弱的声音,抽回信隆的神志。
「什麽?」
「可不可以请他放过我?」
信隆结舌。
一个小时以前,他自己也问了刚智同样的问题,被刚智一口拒绝了。
他是我看上的,我不会这麽轻易放过他。──做出这种宣言的刚智语气坚决,看向信隆的眼神流露不容他人反对的气势。
这莫非不是刚智第一次对他出手?还是他也感觉到刚智对他的坚持?无论是哪一种,他终究得到一个不幸却又属实的结论。
「求求你,我没办法这样继续下去。」可怜的少年将信隆当作自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凄凉地求道。「我家很穷,我要努力打工养家,我已经没有多馀的心思跟体力去应付更多事了……我只想单纯地活下去而已。」
心灵脆弱得面临破碎边缘的少年睁著一双充满泪水的双眸,无助地求著信隆,让他无法推开,却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语。
他能说什麽呢?告诉彰季这是一场意外?当被狗咬了就好?还是说这其实是人生必经过程?
──如果他会相信我把头给他。
「松山,你今晚先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继续谈,好吗?」无法说谎的信隆挣扎了好一片刻,最後唯有使出缓兵之计,重新倒一杯水,连同药丸塞到他手中。「你把药吃下,这样你会好睡点。」
「不,我不能待在这里!」被强迫从悲哀中振作起来的彰季硬要起身,还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我不能让我家人担心,我必须回家!」
「不行,你受的伤不轻,必须尽量少活动才行!我会致电通知你家人,你今晚先好好休息!」
「不行,我不能……」臀部一用力,那种痛澈骨髓的感觉传遍全身,令他紧闭双眼,冷汗直流。
「你现在知道伤口有多严重了吧?」信隆有些气恼,连说话的语气都加重了。「你现在最好连动也不要动,乖乖躺在床上就好。要是现在回家你要怎麽跟你家人解释你为什麽下不了床?」
闻言,豆大的泪水又开始泛滥。十七岁的少年无视尊严,伏在床上无助地哭泣出声,看得信隆无法不敢到痛心。
「我把药放这,你一定药吃,否则伤口会难过得你睡不著。」
说完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客房,转回自己房间。
那名罪归祸首果然窝在他房里,研究起他的棋盘,对一个没耐性又懒动脑的人来说是件很难得的事。信隆好奇地探头一看,那乱七八糟的布局让他险些昏厥,趁惨局尚来得及挽救前赶紧把棋盘放到旁边去,在他面前慎重坐下。
「喂,我还没下完!」
「刚智,我要跟你讨论松山彰季的事。」他不理会刚智的反对,严肃地道。「他的事,你打算怎麽处理?」
被抢去娱乐的刚智掏出香菸,却也立刻被拿走,一脸不悦地往後仰,双手支撑在地。
「还有怎麽处理?就这样啊!」他一脸不耐,很明显不高兴於先前才讨论过的话题又被搬出来讲一遍。
「刚智,你要想清楚你该怎麽办。如果你只是以玩玩的心情靠近他的话就现在立刻停止!你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快乐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躺在客房的少年如今已经支离破碎,就连他这初见面的人都看得出来!
「你又知道我只是玩玩?」
刚智的回答再度让信隆目瞪口呆。
「你是说……」
「等等,我可没说我喜欢他!」
「那你是什麽意思!」
「难道我就不能单纯看上他的ròu_tǐ吗?」
又是一句让人厉害的发言,而且说得光明正大,一点隐讳也没有。
「我才刚刚被他挑起兴趣,并不打算这麽快就放弃他。」
「你以为你在讲玩具吗?」信隆气愤得大吼。「我们在讲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你有什麽权利去伤害他!」
「那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努力去争取啊!这有什麽不对?」
「当你的行为会伤害到其他人的时候就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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