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都抽出来。”“好。”“没别的事我走了,”夏六一皱着眉头打了个哈欠。“等等,”崔东东示意桌上一包纸袋,“那个带走。”“什么东西?”夏六一走过去打开纸袋。然后黑着脸瞪着里面一堆各种款式的安全套与润滑油!崔东东热情解释,“那个蓝瓶的油最好用,清爽,泡沫少。不过你要是喜欢泡沫多的,那就换那个绿瓶……”夏六一黑着脸拎起那包东西就往窗外扔,崔东东跳起来急道,“哎哎哎,套子扔了也就算了,那油扔了你肯定后悔!肯定……哎真扔了!你怎么……”“草!闭嘴!再拿这种玩意儿来,哪怕你是女人老子也一样揍!”“草!大佬了不起啊?不识好人心!有种揍啊!你还不一定打得过老娘!”守在外头的保镖们只听得里面大佬与大掌柜突然反目成仇,一通对骂,末了大佬摔门而出,大掌柜还追在后头补了句,“你以后要死也是别扭死!”夏六一脚步一顿,脱了大衣挽了袖子扭头就要回去,被几个保镖拼死拦住,“大佬大佬!您辛苦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是啊大佬!这里人多嘴杂的看见您二位打架影响不好,影响不好!”夏六一被保镖们拉着往外走,额头青筋直跳地往回望去——崔东东还站在办公室门口冲他比中指,再将另一手比成剪刀模样,咔嚓一下把那中指剪了!妈的!“哎!大佬!大佬!”“东东姐!东东姐!”“谁去把小马哥找来!快去!”……夏六一傍晚回家,额头上多了条创口贴,脸色乌黑,满眼血丝。何初三简直要以为他六一哥下午带着枪寻仇去了,急忙拖着石膏脚从床上往下跳,结果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夏六一黑着脸走上去,一把将他拎回床上。“你怎么了?”何初三疼得直抽气,抖着手去摸他额头。夏六一将他手挡开,不耐烦道,“没事,小伤。”他看着床头多出来的几本大部头,“你没睡?晚饭吃了没有?”“担心你,睡不着,”何初三锲而不舍地想摸他脸,“等你回来一起吃。”夏六一一巴掌拍掉他的狗爪与肉麻,冲外头喊,“阿森!叫外卖!”两人在卧室里凑合着又吃了一顿,夏六一满腹心事,吃得漫不经心,何初三一腔深情,一边吃一边朝着他六一哥傻乐,拿大佬的脸下饭。夏六一没忍住一拍筷子,“看什么看!”何初三闷头刨饭,嘴角仍是往上翘。夏六一简直要以为他在乔爷那里受了什么酷刑,把人给揍傻了,上下仔细端详他一番,皱眉道,“乔二怎么待你?除了头和脚,还伤了什么地方?”何初三摇摇头,“就伤了头,脚是我逃跑的时候摔伤的。”夏六一冷哼了一声,“大佬给你报仇。”何初三老老实实地刨了口饭,这次倒没说什么“我不做你马仔”之类让大佬槽心的话,就着夏六一的脸咽下那口饭,他问,“你要跟他怎么斗?”“不关你事,你给我老实在家休养,这一个月禁止出门。”何初三对于被包养一事没有任何意见,只是耐心劝道,“警察已经盯上你们了,你别轻举妄动,因为我跟他斗,不值得。”“谁说因为你?”夏大佬冷了他一眼。“……”何初三低头刨饭。过了一会儿,他又道,“六一哥,我这次辞职了。”“嗯?”“我……去你公司帮你管账好不好?白道的生意。黑的我不管。”夏六一筷子顿了一下。这是何初三第二次跟他提这个事情,上一次在海边,还只是玩笑一般地说说,这次听起来居然还挺认真。以他对何初三的了解,这小子……不是死也不愿跟黑社会扯上关系么?他心中狐疑,却并没有抬眼看何初三,仍是漫不经心地夹了口菜,“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何初三神情自若,语气也很自然,“我想帮你嘛,再说,我刚工作一年多,没什么经验,找新工作挺难。”夏六一嗤了一声。就算他不知道何精英每月每季度业绩都是公司前茅,也猜得出像他这样的人不难找新工作。“不行吗?”何初三听出他的冷笑,有些沮丧,“你信不过我?”夏六一终于抬眼看了看,见他满脸受伤失望,忍不住又嗤笑了一声,筷子往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你六一哥信不过你?你他妈现在住的谁的房子?!坐的谁的床?!”“那我能来帮你吗?”夏六一又夹了一口菜,神色仍是漫不经心,“……再说吧。我公司现在人有点儿杂,等我把那帮老不死的都清出去。”何初三作出有点委屈的神色,低头继续刨饭。心里却在飞快盘算,觉得夏六一这态度暧昧不明,像是有点儿松口,又像在敷衍他。那帮“老不死的”是谁?什么时候能被“清出去”?夏六一嚼着满口的菜,偷偷瞟了他一眼,心里也是飞快盘算——扑街仔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难道是真把自己当成大嫂?想进公司开夫妻档?他妈的得寸进尺,没门!老子这里龙潭虎穴,你他妈清清白白的人踩进来算什么事儿,趁早滚蛋!这二人在满室温情中各怀鬼胎,磨磨唧唧地吃完了一餐饭。餐后何初三想洗个澡——他被关了一夜,又在山林里摸爬滚打一阵,身上实在是不舒坦。夏六一单手将他扛进浴室,放好热水后,扒光了丢进浴缸,石膏腿搬起来挂在浴缸外面,就丢下他要走。刚走出两步就听见后头哗啦一声重响,然后是噗啦噗啦的挣扎扑水声。“妈的!”他冲回去把落汤鸡一样的何初三捞出来,“浴缸都能淹死你?!”“咳咳咳……我……腿使不上力,坐不稳……”何初三一边咳一边说。夏大佬只能搬了条凳子,蹲在浴缸旁边伺候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