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所以然来,哂道:“或许将其烧为灰服下,也就是了。”
郭嘉神智清醒,略睁开眼,虚弱发话,问:“你是何人?”
麒麟看着郭嘉,郭嘉的双眼十分漂亮,大病初愈,又是服的仙物,双眸充满灵气,唇红齿白。
麒麟忍不住道:“你猜?”
麒麟坏笑着伸手,去捏郭嘉的脸,郭嘉一头乌青发丝散于枕后,眼神中现出不易察觉的警惕神色。
“先生开玩笑了。”郭嘉眯起眼,低声道:“谢先生救命之恩,人如浮萍,世上总有缘法,盼有报恩之时,李典将军!”
李典应声而入,见郭嘉痊愈,登时大喜。
郭嘉道:“主公何在?”
李典正不知是否该将事情告知,麒麟便起身,淡淡道:“受孟德兄所托前来,本无人情一说,告辞了。”
长安城内,吕布与曹操在金殿上下棋。
曹操落子盘中央,吕布想也不想,应子于棋盘边上一角。
曹操笑道:“温侯怎不管这处了?”
吕布喝了口酒,漠然道:“太挤,不如改占西隅。”
曹操舔舔了唇,一副痞相,莞尔道:“逐鹿中原未罢,只怕无暇顾及了。”
吕布手大,连小指也显得颀长,此时右拳支颐,左手小指掏着耳朵,冠顶雉鸡尾一晃一晃,懒懒道:“当真?”
曹操无法落子,吕布漫不经心道:“收——官。斟酒,敬丞相一杯。”
曹操自封丞相,吕布则是大将军,仪比三司,彼此俱是位极人臣。
这盘棋是董卓入京以来,最为重量级的官员的一盘棋。
奈何吕布棋艺甚臭,曹操不敢径胜,亦不敢佯败;彼此你来我去,装模作样下了半天,乱糟糟一张狗啃式的棋盘,看得会棋的马超嘴角抽搐,头上三条黑线。
偏生又不得插口,心里猫挠般的难受。
曹操谦恭道:“奉孝若得痊,孟德十年内不入函谷关。你、我,以十年为期?”
吕布看着曹操,嗤道:“十年?等不了,本侯今年廿九,再过十年,便近不惑。到得那时再一统江山,已是迟了。”
曹操一哂道:“奉先正当壮年,又有仙人辅佐,何愁大业不成?一统江山……”曹操摇头笑了笑,似在自嘲。
曹操望向龙案,案上是和氏璧制的传国玺,自入殿以来,曹操的眼角余光便注意到那物。
曹操道:“天子有言,侯爷是董丞相义子……”
那句话,瞬间触了吕布逆鳞。
“报——”张辽亲自来报:“启禀主公!军师回来了!”
吕布眯起眼,左手伸至右腰,按在将军剑剑柄上,握紧,缓缓抽出半截。
曹操变了脸色。
吕布心不在焉道:“那又如何?”
曹操自若笑道:“董相既曾为凉州太守,子继父职,当是常理,遂亲封温侯为凉州太守。圣旨着我带来了,只惜传国玉玺遗失,无印。”
曹操于袖中取出一方诏书,恭敬呈于空棋盘上。
吕布推剑归鞘,锵的一声,朗声道:“来人!送曹孟德出城!”
麒麟与华佗同来,曹操一见之下便知郭嘉的病已治好,欣喜不胜。
出城时,曹操拱手道:“有劳两位先生。”
“曹孟德。”吕布大喇喇道:“十年之期太久,五年后,本侯必将率兵出关,驰骋天下,与你一战!”
吕布那话豪气万千,城门上守军纷纷大声叫好。
曹操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在典韦护送下,策马离去。
吕布与华佗见礼,作了个“请”的手势,将他让进城,华佗仙风道骨,又是麒麟亲自请来,料想是名高人。
“我以为你会背后射他一箭。”麒麟揶揄道。
吕布嘴角微翘,摸了摸麒麟的头,道:“他约了五年,我战他,你战郭奉孝,如何?”
麒麟笑了笑,摇头莞尔,跟随吕布入城。
三日后,凉州军起行,大军浩浩荡荡开拔,回归陇西。
建安五年秋,袁绍伏诛,吕布收编袁绍麾下一万两千败军,自此兵力一跃而居诸侯之最,坐拥五万西凉铁骑,屯兵八千长安,中原群雄,人人自危。
曹操接受冀、幽数州,开始发展基业。
吕布也不例外,回家四爪扑地,直奔蔡文姬,因为——出门征战前,蔡文姬正在带着全城妇孺栽种葡萄。
吕布扒着蔡文姬呼哧呼哧,葡萄葡萄,我要葡萄。
蔡文姬微愠:“军师呢?正有事寻他。”
吕布狗爪子倨地,摇尾巴,舌头呼哧呼哧,微笑看着蔡文姬,不答。
蔡文姬:“……”
蔡文姬道:“新栽的葡萄,待秋天第一场霜冻时才可收,主公尝尝?”
吕布吃了颗,酸得直皱眉头,英俊的五官扭得变了型。
吕布点了点头,走了,准备回去扣光蔡文姬的俸禄。
麒麟刚到家,陈宫贾诩便两眼放钱光,高举手中赤字单围过来,麒麟道:“别进来,我要洗澡!”
陈宫只得把门关上,在门外念道:“我们目前有六座铁矿,长安至陇西沿岸两千里树林,预估八十万棵成树,一百二十株小树;成铁三十八万斤……”
麒麟忽道:“三十八万斤?我们有这么多精铁了?”
陈宫揉了揉鼻子,道:“确是,若不及早处理,入冬后便容易生锈。如何,此行有何所获?”
麒麟静了会,道:“写封信,送去江东,问孙伯符要不要,七折卖他,让他派人,押银来买。多了万余张嘴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