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我的刀怎么惹到你了,你干嘛说它白目?”
“不是啊,”小瘪三着急,“百墓刀是上古神器,由海底玄铁百炼精钢制成,传说是战神伏魔所用,斩杀邪灵数不胜数,故曰百墓,乃是仙家之物。”
小瘪三看着那把银刀刀身足有一尺多长,上头雕着祥云纹饰,跟父亲书中记载的一模一样,心中激动难耐。
离殇把手从小瘪三手里抽出来,背靠着小巷的墙壁,将银刀举至面前自言自语道,“它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这确实是仙家之物。”是我师傅医仙赠与我的。
如意楼里,赵钺戎抱着几个花娘,春风得意,“美人儿我们来猜拳如何,输了的人就脱。”
“哎呀大爷,你好讨厌啊,奴家浑身上下就这么一件,您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家吗。”一个穿着暴露的窑姐把抹得娇艳欲滴的红唇凑到赵钺戎的耳边嗔道。
“大爷就是欺负你了,那又怎么样啊?”赵钺戎勾起那窑姐的下巴,发出一连串□□来,活像是一个纨绔子弟。
……
“哎呀讨厌啦,奴家怎么又输了,这身上都没有衣服可脱了,要不爷您放我一把吧。”
“哎,那可不行,”赵钺戎把手在那女人身上来回游移,“说好了输了就要受罚的,就算不脱衣服,也得改罚别的。”
“那也您说罚什么,奴家都听您的。”女人作娇羞状,将头低了下去。
“呃,要不这么办吧,你来回答爷几个问题,”赵钺戎猥琐的朝那窑姐一挑眉,“前天晚上是谁那么猛,折腾了蝶玉一个晚上,把你们这里的头牌都给累得蹬腿儿了?说什么血妖害人,纯属胡扯,要我看啊,那蝶玉十有□□是死在床上的!”
赵钺戎这话问的有技巧,若是他直接问昨天晚上蝶玉接待的人是谁,怕是会引起别人的疑心,所以就把话往床笫之间说,不仅能打探到消息,还不会暴露自己的意图,毕竟那幕后黑手连知府大人都能控制,可见他的本事不小,还是小心为妙。
果然,那窑姐听到这话之后掩唇娇笑,“哎呦您可不知道,那客人是昭辉门的一个堂主,他可猛了,好几次都把奴家弄得死去活来,现在想想腿都软了。”
“呦,你家老板娘没有告诉你吗?”赵钺戎一把掐在窑姐的脸蛋上,疼得那女人疵牙咧嘴,“在客人面前提别的男人,这可是大忌呀!”
窑姐看赵钺戎生气了,连忙给他斟了一杯酒,“哎呦爷,您瞧瞧我这个不会说话的劲儿,来来来,喝杯酒消消气。”
“哼,”赵钺戎一把打掉酒杯,佯装生气道,“一杯酒就想了事,真是异想天开,你再给爷回答几个问题吧。”
那窑姐怕惹怒了赵钺戎,会挨老鸨的打,连忙点头称是。
“我问你,这昭辉门和万梅殿同为武林新秀,那万梅殿的掌门可曾来过你们这里,他的活儿怎么样啊?”
“至于万梅殿嘛……”小瘪三上手抱胸,跟离殇并排靠在小巷的墙上,唠起了家常,眼底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你那天看到没,那个万梅殿的殿主明明是个大男人,可却在脸上涂脂抹粉,还画了个血盆大口,穿着妖艳,满身香粉,比女人还妩媚。”
“坊间都传说啊,”小瘪三看着周围没人,就压低了声音靠在离殇耳边说道,“那个万梅殿主已经自宫了,是个太监来着。”
“哈?不会吧?!”离殇一脸怀疑,“你都是从哪听说的小道消息?”
“哦?此话当真?万梅殿的人一次都没有来过?”
“可不是吗爷,”窑姐一边说一边给赵钺戎按揉肩膀,“这昭辉门和万梅殿简直就是水火不容,有昭辉门的地方,万梅殿是决计不会踏进一步的。”
“不过我觉得那都是表面现象,”小瘪三摇了摇头,眯着眼睛一脸精明,“他们故意给别人两家不和的假象,实际上狼狈为奸……”
“咚!”
说话间,一声木器落地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离殇心里一惊,赶紧拉着小瘪三出了巷子,来到街上一看,原来是打更的小王,手里的梆子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而小王本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脖子上两个半月形的伤口,地上有一摊血迹,一个黑衣人在离殇他们出来之后迅速逃离。
离殇蹲下身来,发现小王的颈椎被人扭断,已经咽气了,于是就准备去追那个黑衣人,可是却被小瘪三扯住了袖子。
“别,别走,我害怕。”小瘪三声音颤抖地说,“要是那个黑衣人又回来了怎么办?”
离殇啧了一声,夹起小瘪三就往东掠去。
小瘪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离殇的脸,飘逸的青丝在夜风中飞扬,渺渺如仙,还记得父亲曾经告诉过自己,“前朝贵妃,弦月眉丹凤眼,直鼻薄唇尖下巴,倾世妩媚,艳绝天下;医术卓绝,然蛇蝎心肠,死后方知,狐妖也。”
“离殇,你能不能飞慢一点,”双手紧紧攀住离殇的胳膊,“我有点恐高。”
“……”
二人直追到一个桃花林里头,离殇在此停住了追踪的脚步。
“怎么了,怎么不继续追了?”小瘪三疑惑。
“刚刚你拉我的那一把,耽搁了些时间,那血妖早就跑没影了,好在我往他身上撒了一把茴香粉,可以循着气味追踪,可是你看这里。”
小瘪三嗅了嗅周围的味道,全都是甜腻的花香,早就闻不到一点茴香味了,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欲走,却被离殇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