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笑笑,因两人挨得近,温热的鼻息轻轻落在谢素书头上,让她头皮痒痒的。
萧越十指轻翻,按摩头皮,力道适中,不时用布巾将热汤浇在发上,又仔细将长发揉搓一遍,直到他觉得满意了才端过清水帮她把头□□洗一遍。
谢素书已不知何时睡着了,夏日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落在脸上,肌肤白嫩的几乎透明,长长的睫毛映出两弯淡淡弧影。
萧越用干布巾帮她将头发擦干,搬了椅子坐在她身旁,看着她沉睡,心里几分怜惜。
这些天,为了照顾受伤的他,这个女子一刻都没敢松懈过,亲手熬药,亲手做饭,帮他换洗脏衣,晚上睡觉也没有睡踏实过,总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要出去查看,时刻都准备着带着他逃走,本来饱满的脸颊都瘦了下去,脸色也有些不好,苍白的厉害。
此刻她难得放心踏实的陷入沉睡,萧越不敢弄出任何声响,害怕打断她的好梦。
夏日晴空高远,一只啄木鸟在不远处山林里哚哚啄着某棵树干,单调的啄木声在山风里飘荡,墙角一从胡枝子在风里摇摆,叶子相互摩挲,飒飒的响。村子里安静的只闻鸡犬之声。
谢素书不过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睡眼惺忪见,见萧越坐在身旁凝神注视自己,心下暗自一惊,清醒过来,再看萧越,他正看着远处天边的浮云。
“怎么洗完了也不叫醒我?”谢素书语气里带着些责备的意味。
“这么快就醒了?”萧越用眼角瞥她一眼。见一根发丝被风吹了落在她唇上,伸手欲将它拂开,谢素书正好转过头来,指尖恰恰覆上红唇,两人都愣住,这个姿势太过暧昧,谢素书顷刻羞得耳朵都红了,她前世虽然也有男友,可也没这么调笑过,一时间两人都有些讪讪。
她不自然的偏偏头,萧越才如梦初醒般慌慌将手收回。
指尖柔软而温润的触感却依然清晰,萧越不动声色将手拢入袖中,握起拳头,仿佛要将那感觉紧紧握住。
作者有话要说:
☆、共度七夕
简单吃过午饭,雇来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萧越和谢素书坐上马车,去镇上看七夕乞巧。
萧越自幼习武,的身体底子本来就好,扭伤的脚踝已差不多好了,腰部的伤口也恢复的很快,坐马车去镇上并没有问题。
长丰镇并不远,坐马车一个时辰便到了。她们到的算是早的,许多少女从附近的村庄步行过来,需要的时间更久。不过,虽然此时还只是下午,镇上已经是人声鼎沸。
大街上不时可以看到有小童骑在牛背上和他们擦身而过,那大牯牛被洗刷的干干净净,浑身皮毛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牛角上挂着一串串的野花,这场景谢素书从未见过,觉得十分惊奇,萧越在一旁解释道:“这叫做贺牛生日。”
“哈哈,难不成所有的牛都这一天生日?真有趣,可是有什么典故?”谢素书听得兴起。
萧越只好详细的给她解释道:“传说西王母用天河将牛郎织女分开后,老牛为了让牛郎能够见到织女,让牛郎把它的皮剥下来,驾着牛皮去跨越天河见织女。后世人们为了纪念老牛的大义,便有了七夕节为牛庆生的习俗,代代相传至今。”
“啊,原来是这个故事呀,”谢素书恍然,前世她在教科书上见过牛郎织女的故事。
“去那边看看,我见许多女子都往那边去了,定是卖胭脂水粉等女子用的物件,正好给你也买些。”萧越指了指南侧许多女子聚集的地方,淡淡说道。
谢素书受宠若惊,想不到太子殿下居然能想着给自己买胭脂水粉。
他们走了过去才发现,那里的确是卖女子用品的店铺和小摊,但那些女子们都匆匆从店铺门前走过,围在街的另一头。
谢素书见身旁摆摊的中年男子伸长了脖子看着街头,一副恨不能扔了摊子也去瞧热闹的样子,心中诧异,问道:“大哥,你这是在看什么?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哎呀,姑娘,你是外地人吧!”男子看着她,两眼放光,一脸狂热,“每年的七夕,我们这里都会来个算命先生,看手相解卦奇准无比,大家都管他叫做‘赛神仙’,这先生只算五十卦,姑娘你要去算姻缘就快些去,晚了就排不上了!”
谢素书一愣,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要知道,她可是一直以为算命什么的都是唬人的把戏。
萧越见她不语,以为她是想去,又顾忌自己不方便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便道:“咱们也过去看看!”说完一把拽起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大步走了过去,不时便带着谢素书挤到了算卦的小摊前。
此时,那位“赛神仙”正在给一位高颧骨,面色憔悴的姑娘卜卦,他看一眼卦象,闭着眼睛,口中低声念念有词,过了盏茶功夫,方挣开眼睛,道:“姑娘家中可有人走失?有人病重?”
那姑娘忙点头道:“是的,我爹爹去年去青州做工,临走前说年底回来,哪想到到现在也没个音信,家中贫寒,我娘急的病倒在床……”说着竟哭了起来。
“赛神仙”也不去安慰她,只道:“此卦坤为地,坤上坤下。饿虎得食喜气欢,求名应事主高迁。出门吉利行人到,是非口舌不相干。此卦乃是大吉,姑娘找人得见,走失有信,疾病见好,凡事皆顺。”
听了这话,那姑娘立刻破涕为笑,一边给钱,一边忙不迭的道谢。
“赛神仙”正要接着给下